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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那時他們就快跨越綠茵河，站在冰堡的高處，冷風襲來。她說：&ldo;天啊，這也算河嗎？它甚至不能流動！&rdo;他微微一笑：&ldo;就好像被凍結了時間。&rdo;那個時候，一隻小蟲拼命地震動著翅膀，飛向他們，潘帕斯伸出手來，它輕輕落在她的掌心。&ldo;這小傢伙真漂亮，你看它的翅膀，還能反射出日光，透明得沒有一絲瑕疵。&rdo;&ldo;這種小蟲，會在最寒冷的地方破繭而出，然後拼命飛向溫暖的地方。&rdo;&ldo;它們都能到達想去的地方嗎？&rdo;&ldo;當然不是。&rdo;&ldo;那為什麼還要把蛹結在那麼冷的地方？&rdo;&ldo;大概只有體會了寒冷，才會明白溫暖的意義吧。&rdo;&ldo;那它已經落在我的手裡了，它就是屬於我的。&rdo;&ldo;小傻瓜，放在手裡，你很容易就會把它捏死了。&rdo;&ldo;不要，它就是我的！&rdo;&ldo;擁有一樣東西，並不一定非要牢牢握在手中直到把它扼死。&rdo;&ldo;那要怎樣擁有？&rdo;&ldo;看著它，感受它，然後它就在你的心裡，只屬於你一個人。&rdo;他的手指觸上她的指骨，溫暖柔和地將她的手指攤開，&ldo;放它走吧……潘……&rdo;&ldo;那麼，林恩……如果我放開你……是不是表示我還擁有你呢？&rdo;男子笑而不答，只是將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那裡是生命平緩的律動。里奧睜開眼睛，大力地喘息，那一刻的突破，讓他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量，眼前的潘帕斯，芳華絕代的容顏正一點一點被風霜浸染，魅惑人心的雙眼被時間雕刻出細紋。她的視線不知道飄向了何方，身體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向著里奧走來，顫抖著伸長的胳膊不知道想要擁抱什麼。她的表情就像虔誠而單純的祈禱少女，似乎在追尋著一個甜美的夢境。就在她踏入空穴的那一秒，里奧一陣心驚，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ldo;里奧‐‐&rdo;菲利斯和萊德溫特驚恐萬分地來到他的身邊。&ldo;林恩……帶我走吧……不要丟下我……&rdo;她的高傲被摘落，脆弱得似乎隨時會消散在風中。&ldo;恩……&rdo;里奧的眉毛皺出心疼的弧度，輕輕笑了起來，&ldo;我們回家吧，潘……&rdo;在菲利斯和萊德溫特的注視下，潘帕斯緩緩閉上了眼睛。冬日宮殿彷彿終於放鬆了下來，所有的牆壁失去力量般消融，水流湧進迴廊之中。聯軍呆滯著看著這座凍結萬年的建築幻化成一片汪洋，流向四面八方，在一片雪原上蔓延開來，淹沒了枯林，回流時卻露出溼潤的土壤。里奧感覺自己墜入深水之中，耳邊是咕嚕嚕的聲響，潘帕斯在自己懷中如同塵粒般融化在水流之中，里奧伸手想要抓住她，但是隻有水流自指縫間穿梭而過。菲利斯和萊德溫特遊向他，彷彿找到生命的歸屬般將他牢牢壓在懷中。里奧覺得自己很累很累，也很安心，是不是終於可以睡一下了呢？迷濛間，他感覺自己坐在飛行獸上。不知道是誰的氣息噴灑在他的後頸，&ldo;我們……這是去哪兒……&rdo;&ldo;回家。&rdo;菲利斯的聲音輕輕揚起。&ldo;回家……戰爭結束了嗎……&rdo;&ldo;貌似結束了。&rdo;萊德溫特回過頭來，美好的就像他每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一樣。&ldo;那怎麼辦啊……我該怎麼選擇……可不可以不選……我想不出來……我不知道該怎麼選……選擇比潘帕斯還要恐怖……&rdo;里奧耷拉著腦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明明腦袋已經不能運轉了，卻還只斷斷續續說個不停。萊德溫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鼻腔裡充溢著里奧的血液芬芳，&ldo;我們有的是耐性等你選擇。&rdo;&ldo;而你，也有足夠漫長的時間慢慢去選。&rdo;菲利斯莞爾一笑。灰色的天空不知何時變得幾乎要將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