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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西屋。&ldo;程公子，院中土路泥濘，還請不要見怪。&rdo;舒茂亭看看腳下佈滿小水坑的小路，有些尷尬地道，至於稱呼，兩人的交情還沒有到直呼名諱的地步，又不好拂了程卿染的好意，只好改稱公子。程卿染朗聲道：&ldo;伯父不必介懷，我從京城搬到小鎮上，就是喜歡這種恬淡的民土風情。&rdo;說著，彎腰捲起褲腿，就像尋常莊稼人一般，動作熟練而自然，沒有半分大家公子那種時刻注意形象的刻板。舒茂亭鬆了一口氣，走在前面引路。早在舒宛跑出去的時候，秦氏就發現那不是她家的馬車了，後來女兒進門一句不說就進了西屋，她也來不及問車中人到底是誰，只好起身去門口迎接。&ldo;我回來了，多虧程公子一路相送，這才免了一場雨淋，你快去泡壺熱茶。&rdo;舒茂亭一邊叮囑妻子，一邊脫了蓑衣，掛在屋簷下的晾衣繩上，轉身又去幫程卿染。程卿染將手裡的蓑衣交給舒茂亭，立即朝秦氏行禮：&ldo;伯母，晚輩冒昧打擾了。&rdo;多虧他那出眾的容貌，秦氏馬上認出了他，雖不明白程卿染這次怎麼變得這麼客氣，丈夫也換了稱呼，還是感激地道：&ldo;程公子客氣了，上次您幫我們照顧阿蘭，我們還沒答謝您呢，快請進！&rdo;一轉身，瞧見坐在飯桌旁的舒蘭和蕭琅，再看看那還沒有動過幾口的飯菜，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ldo;不知程公子用過飯沒？&rdo;程卿染搖搖頭，目光落在飯桌上，雙眼發亮。就算沒有注意到他充滿暗示性的目光，秦氏也得客套一下：&ldo;我們也才準備要吃呢，如果程公子不嫌棄，就……&rdo;程卿染忙打斷秦氏的話：&ldo;多謝伯母，晚輩還真的有點餓了，那就不客氣地叨擾了。&rdo;然後在秦氏詫異的注視下，笑著走到舒蘭身邊，彎腰摸摸她的腦袋，&ldo;阿蘭，還記得我嗎？&rdo;舒蘭一直盯著他看呢，開始只覺得眼熟，然後越看越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此時聽到他好聽的聲音，立即叫了起來，跳起身道：&ldo;大哥哥！&rdo;這麼久才認出他，程卿染有點小小的挫敗感。舒蘭卻很開心，拉著程卿染就往西屋跑，&ldo;大哥哥，你過來，我有一隻會話說的鳥，你肯定沒見過吧？&rdo;沒有主人的邀請，程卿染可不敢跟她進去，更何況剛剛他瞧見舒宛往那邊去了，忙拉住舒蘭，笑著道：&ldo;大哥哥現在餓了，吃完飯再去看吧，到時候你把它拿到外面來，竟然還有會說話的鳥，真是稀奇！&rdo;不能馬上炫耀她的圈圈，舒蘭有些沮喪，不過聽程卿染也覺得圈圈稀奇，她又高興起來，拉著程卿染就要讓他坐自已身邊。秦氏忙朝蕭琅道：&ldo;阿琅，你領著妹妹去西屋玩兒。&rdo;家裡來了客，男主人接待，女眷和孩子要等到客人離開或休息後才能吃飯，這是青山村的規矩。蕭琅正看程卿染不順眼呢，扯過舒蘭就要走。&ldo;我不走，我要跟大哥哥一起吃飯！&rdo;舒蘭緊緊抱著程卿染的胳膊，瞪著蕭琅道，大哥哥那麼溫柔，還會給她夾菜給她挑魚刺，她就要跟他一起吃。有舒茂亭夫妻在場，蕭琅不好用強，強壓下心頭的怒氣，冷眼看向程卿染，他要是稍微懂點規矩，都知道該怎麼辦吧！程卿染早知道蕭琅對他有敵意，所以現在被他瞪著，他也沒往心裡去，笑著對秦氏道：&ldo;伯母，阿蘭還是個孩子，不用講究那些虛禮，還有阿琅小兄弟，大家都一起吃吧！&rdo; 秦氏臉有些發熱，因為小女兒的不懂事而難堪，&ldo;那怎麼行，您是客人……&rdo;程卿染笑得越發燦爛：&ldo;伯母，我可是把阿蘭當妹妹看待的，您就不要見外了！&rdo;秦氏不知該說什麼好，求助地看向丈夫，舒茂亭朝她點點頭，走過去坐下，看了看緊挨著程卿染的舒蘭，頗有些無奈地道：&ldo;罷了，阿琅你也過來坐下吧，人多吃飯才熱鬧。&rdo;兩個都是孩子，還沒到避諱的年紀。蕭琅垂下頭：&ldo;不用了，我待會兒跟伯母和宛姐一塊兒吃。&rdo;說著，去了西屋，還把搭在門扇上的門簾放了下來，隔絕了身後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