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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現在一年的收益和代理權都給柯以昇抽走百分之二，要是以金錢計算，當年楚汐欠下的早就還清了。剩下的不過是一種仰仗和感謝，其他的什麼也沒有。柯以昇的書房很大，進門之後還要過一道走廊，那厚重的樟木門一關，外邊一切喧譁歡鬧都再也聽不見。楚汐進去內室門前敲了敲門，柯以昇的聲音微微帶著愉快：&ldo;楚汐是嗎？&rdo;&ldo;是我。&rdo;&ldo;進來！&rdo;柯以昇今年四十出頭，正當壯年的時候，剪裁得體的西裝風度得宜，內斂而威嚴。他坐在書房巨大的沙發裡看書，正翻過一頁，跟楚汐揮揮手問：&ldo;你喜歡雨果的小說嗎？&rdo;&ldo;馬馬虎虎。&rdo;楚汐走過去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柯以昇微微的笑著看著他，說：&ldo;坐過來一點，讓我看看那你……最近氣色不太好？&rdo;&ldo;因為馬上和鄭家的人合作接您給我的那批貨，所以很多事要忙。&rdo;&ldo;事情再多，都要保重自己，你看你……&rdo;柯以昇的手在楚汐額前的頭髮上掠過，這個動作因為楚汐微微的閃避而終止了。&ldo;跟鄭平接觸過了？&rdo;柯以昇收回手，神色如常。楚汐也沒有什麼表情變化：&ldo;是。&rdo;&ldo;感覺怎麼樣？&rdo;&ldo;很聰明吧，&rdo;楚汐淡淡的說，&ldo;但是不讓人喜歡。&rdo;柯以昇呵呵的笑著說：&ldo;我也不喜歡他。所以我很疑惑，你真的打算給他百分之五十的貨物代理權嗎？&rdo;他看看楚汐的眼神，攤了攤手，解釋說：&ldo;不要這麼看我。這個黑暗的世界裡每天都有人消亡，每天都有人一夜暴富和傾家蕩產。一個小小的鄭平消失了，就像是小石子打在海面上一樣不會引起一點風浪。&rdo;&ldo;您叫我黑吃黑？&rdo;&ldo;如果你這麼想，&rdo;柯以昇說，&ldo;那麼，是的。&rdo;楚汐盯著他。這個掌握了權力和金錢數十載的男人有著陰沉的輪廓，書房裡的復古式燭臺燈火明明昧昧，映得這個男人的笑容殘忍而不動聲色。&ldo;……我要好好的考慮看看，&rdo;楚汐笑著站起身，&ldo;叔父您的意思，我一向都是照做的。&rdo;他示意想走，但是柯以昇沒有讓他走的意思：&ldo;不多坐一會兒麼？我們很久都不見面了，最近來了瓶義大利好酒，不來嚐嚐？&rdo;&ldo;您不用招呼外邊嗎？&rdo;柯以昇笑著按了按楚汐的手，&ldo;有你在這裡，我還怎麼分得出心來招呼別人？&rdo;他起身去倒酒，沒有看楚汐的眼神。楚汐不喜歡他這樣，他心裡知道，但是很難控制得住。他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從楚汐一抬眼，鄭平關切的看著他。楚汐剎那間在&ldo;把這個不討人喜歡的男人打發走&rdo;和&ldo;趕緊藉著他擺脫那個腦抽的柯以昇&rdo;之間猶豫了一個來回，鄭平甚至清清楚楚的從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看見了輕微的厭惡。然而緊接著楚汐就笑起來，一貫的溫柔淺淡，不多加什麼情緒。&ldo;鄭先生，好巧。&rdo;楚汐不加痕跡的理了理略顯凌亂的衣襟，舉步往外走，注視著鄭平問：&ldo;怎麼不在外邊和他們玩？今天來了很多美麗的女賓吧。&rdo;&ldo;出來透透氣罷了。&rdo;鄭平突而站定，低聲的笑：&ldo;楚少，你的手……&rdo;楚汐低頭一看，自己手腕上四個指痕，清清楚楚。鄭平伸手去輕柔而不容拒絕的拉過他的手，指腹在擦破皮的地方輕輕摩挲而過，剎那間有種輕微的癢痛，彷彿輕微的電流一般透過人體。楚汐驀然抽回手，一言不發的大步往外走。鄭平在原地無聲的微笑，過了幾秒鐘竟然快步趕了上去，緊緊的跟著楚汐，朗聲道：&ldo;開個小玩笑而已，楚少真的介意了？&rdo;楚汐不答言，鄭平自顧自的跟他走下了臺階來到後院裡，一路穿過花園，不屈不饒的跟在後邊問：&ldo;要不要處理一下？貼個創可貼什麼的？楚少！哎等等！&rdo;楚汐猛地站定，因為鄭平擋在了他身前：&ldo;你沒事吧？&rdo;這男人有時候真的很討人嫌，楚汐剎那間決定一定要黑吃黑滅了這傢伙，柯以昇雖然不是個好人，但是偶爾說的話也的確沒錯。&ldo;我沒事，……鄭先生你有事？&rdo;鄭平擋在他身前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還笑嘻嘻的反問：&ldo;我當然沒什麼事了！&rdo;楚汐一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