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承受著那幾腳踐踏，這樣的劇痛之下還勉強忍著不發出一點聲音，完全只是咬牙忍著罷了。身邊撐著傘的手下人忍不住稍微避開了一點，低聲嘀咕著：&ldo;真是，比野狗還髒。&rdo;這話其實真沒有說錯，因為髒汙結在臉上所以看不清那人到底多大，但是從身體骨骼上看來也不過是十幾二十這樣的年齡，穿得破破爛爛，就像是垃圾箱裡撿來的衣服。大概是因為長期飢餓和麻木，那人顯得格外削瘦單弱，裸露在外的面板蒼白到近乎泛出青灰的顏色來。&ldo;還不快滾！半死不活的歪在這裡影響我做生意，小心你的皮！&rdo;老闆示威性的揮了揮拳頭，罵罵咧咧的往店裡走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隻手從伸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領，力氣之大竟然讓他完全沒法移動半分：&ldo;……錢……今天的工錢……你還沒給我……&rdo;老闆又驚又懼的掙扎：&ldo;還不快放手，你這王八蛋！放手！放手！什麼工錢，你打碎我珍貴的玻璃杯的帳還沒算呢！那可是一套的，碎了一個整套都不能用了，算起來你還得賠我錢呢！&rdo;冰涼的手抓住老闆肥胖油膩的後頸，就像是從地獄的死人堆中掙扎出來的惡魔之手，沒有半點生氣，卻堅硬陰冷得讓人心悸，&ldo;……給我工錢……一定要……給我工錢……&rdo;&ldo;不要抓了！放手！放手！&rdo;老闆嚇得魂飛魄散，從口袋裡隨便掏出一把硬幣嘩的一聲扔到地上，濺起一攤汙水，&ldo;給你了，全都給你了，快滾！&rdo;那人默不作聲的半跪在地面上，也不嫌棄泥汙骯髒，從汙水中把那把硬幣一個一個的撿了起來，仔細數好，然後扶著牆，搖搖晃晃的站起身。&ldo;真是個怪人，看一眼就讓人作嘔，呸呸！力氣還真大……&rdo;老闆罵罵咧咧的跑回店裡，一邊趕緊關門還一邊心有餘悸的向這邊望著，一直到看見那人漸漸走遠了才砰的一聲關上門。&ldo;雷諾先生？雷諾先生？&rdo;手下低低叫了幾聲，&ldo;咱們該走了。&rdo;雷諾沒有動，饒有興味的看著那個人漸漸走近，頭也不抬的和自己擦肩而過，就這麼毫無遮擋的在這瓢潑大雨中漸漸走遠。他目送那個人走了很遠，突然轉過頭對手下笑道：&ldo;你聞到了嗎？那個人身上的氣味。&rdo;&ldo;啊……不……好像很臭……&rdo;&ldo;不，不是臭味，&rdo;雷諾笑道，眼睛在陰影中泛出奇異的光芒，&ldo;是血味，還沒幹涸的血味，剛剛吃過獵物、但是還很飢餓的野獸的氣味。&rdo;手下一愣，雷諾伸手拿過傘，笑道：&ldo;我去散個步，你們不用跟來。&rdo;如果不是那個人的腳步還在跌跌撞撞，那他的背影看上去真像是下大雨的傍晚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行走的殭屍。青灰色的，僵冷而堅硬的，散發著腐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