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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題中應有之義，甚至連達夫人帶了這麼一對姐妹花來，蕙娘都不會過分詫異，達家這條船，現在是四處漏水，岌岌可危，為了讓它航行到下一個港口，連人命，那不也是說捨棄就捨棄？區區面子，算得了什麼？就是真的想把達貞寶送進來做妾，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她就不明白了，新婦進門連一年都沒滿，又不是不能生，就算達家有這樣的想法，權家犯得著成全嗎？怎麼連太夫人到權夫人，人到得這麼齊，就是自己二房兩夫妻不知情，這麼安排，不合常理啊……此時兩位少女見禮已畢，各自分賓主坐下喝茶敘話，太夫人少不得問問貞寶和丹瑤的年紀婚配，達夫人含笑道，&ldo;今年都是十四歲，丹瑤是要進京選秀，您也知道，現在倪家在京人口不多，除了我們家之外，也就是許家老太太了，可老太太這幾年來身體不好，少見外客，也不好貿然就去打擾。她父親就給我寫信，把她託給我了。&rdo;婷娘聞言，頓時對丹瑤燦然一笑，瑤娘在上門之前，顯然對權家情況也有所瞭解，也同婷娘含笑點頭。兩人倒是和和氣氣，毫無候選秀女之間可能會有的劍拔弩張，看得幾個大人唇邊都含了笑意。達夫人又續道，&ldo;至於寶娘，是要進京完婚的，以後也就在京城落腳了，少不得還要請親家多照顧，今日過來，也是帶她來認認門的。&rdo;&ldo;哪家兒郎這麼有福氣？&rdo;太夫人問，&ldo;說起來，是揚威侯哪個弟弟所出？倒是從前並不曾見過。&rdo;&ldo;她還小呢，從前一向也都在東北老家。&rdo;達夫人笑著說，&ldo;是小弟弟的閨女，說給了鴻臚寺主簿毛氏的三兒子。婚期就定在半年後，回頭把帖子給您送過來。&rdo;鴻臚寺主簿，不過是八品的小官……雖說揚威侯幼弟從來聲名未顯，恐怕身上也沒有帶著功名官職，但那好說是侯爵親弟，居然要和這樣微不足道的八品官結親，竟還不是長子……太夫人和權夫人對視了一眼，權夫人微笑道，&ldo;以後過了門，有事就儘管給我們帶話，自家親戚，不必那麼客氣。&rdo;長輩說話，哪有小輩們置喙的道理？達貞寶除了拜見長輩那一會，餘下時間一直未曾開口，此時方起身給兩位長輩行禮，&ldo;先謝過世伯祖母，世伯母。&rdo;居然也是落落大方地認了長輩，談吐之間，絲毫沒有小地方閨女的寒酸之氣……在這個錦繡千重、富貴萬端的國公府花廳內，她雖也有幾分好奇地左顧右盼，但蕙娘冷眼看她這麼久，都不見她有半分自慚形穢。從幾個長輩的驚容，她很輕鬆地就可以推測出來：恐怕達貞寶和達貞珠，生得沒有九成，也有七成相似。當然，她是要進京發嫁的人，同她沒有太大的利害衝突，她也不至於為此就對達貞寶生出敵意。但心裡不管再怎麼不情願……要說對達貞珠沒有好奇，那也是自欺欺人。她看達貞寶，多少是有些挑剔的：這個寶娘，膚色並不白皙，反做均勻麥色，在大秦，算得上是個黑姑娘了‐‐不過，的確也說得上是黑裡俏，雖然年紀還小，可一雙鳳眼顧盼之間，隱含好奇笑意，使人很輕易便能抓住她的性格：友善、天真，多半還開朗愛笑，就是身子纖弱了一點，在婷娘身邊一坐，就更加突出了她的瘦小……不過不要緊，年紀還小，總是會再長高長壯的。論姿色，也就是中上吧。蕙娘又望了她幾眼，心不在焉地思忖片刻，便不再關注寶娘，而是含笑隨著長輩們的對話，配合地做關注狀‐‐人貴自知，以她最近的身體情況來說，在達貞珠一事上多做糾結，純屬自作孽。萬一心事沉重，又犯了頭暈，叫大少夫人和達家人知道了，恐怕真要笑破肚皮。例行拜訪，又在春月裡，自然是要留飯的了。乘著大家起身出門，權夫人便打發蕙娘，&ldo;這出來半日了，恐怕你也乏了，還是回去立雪院歇著吧。&rdo;蕙娘本來就是走過來請安閒話的，正巴不得婆婆這句話，她略帶感激地衝權夫人點了點頭，便笑著同太夫人道別，又和達家人打了個招呼，便回立雪院吃她的小灶去了。說是不掛心，其實哪裡能真正不掛心，吃過飯本來是蕙娘午睡的時辰，今日她自然沒了睡意，靠在炕上，讓綠松給她輕輕地捏著腿‐‐這一次懷孕，真是什麼毛病都趕上了，好容易頭不暈了，小腿又水腫起來，漲乎乎的實在不太舒服。蕙娘說笑話一樣，就把這事給綠松說了，&ldo;就是奇怪，達家人上門，見見娘和祖母也就算了，怎麼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