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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香火情分？&rdo;蕙娘一字字地道，&ldo;什麼香火情分這麼值錢啊？羅春就為了那點香火情分，連你的身份都不顧了？你爹人可還在前線呢！別人愛去拿命博那我不管，唯獨你去我是不答應的，此事沒有可商量的餘地，就這麼定了。&rdo;說著，便扯了被子，倒頭就睡，權仲白喚了她幾聲，蕙娘只做不聞。權仲白亦是無奈，只好也睡了下去。過了數日，皇帝果然請權仲白入宮。‐‐估計楊七娘過來衝粹園，也是打著和蕙娘通報此事的名號。蕙娘一日都心浮氣躁，好容易等權仲白回來了，連公務也不顧，提起裙子便去見他。權仲白一看到她，便攤開手道，&ldo;沒答應，你放心了吧？&rdo;蕙娘這才舒了一口氣，她靠在門邊，這下才有閒心關心別的細節。&ldo;皇帝是怎麼說的？&rdo;權仲白嘆道，&ldo;也沒說什麼，只說也是不放心我去。既然如此，他預備排遣燕雲衛中的精粹人物，去接觸福壽。只是如此一來，這個計劃，怕是又要不了了之了。&rdo;蕙娘也明白權仲白的意思，神色略略一黯，想到蒸汽船，亦是不能氣平。她之前沒想這些，一心只擔心權仲白的安危，現在權仲白不去了，她又有點不甘心。尋思了半晌，方才嘆道，&ldo;罷了，這事哪有如此簡單，不付出一兩條人命只怕是不易成功。海禁就海禁吧，頂多就是耗上幾年罷了，幾年時間，楊七娘等不了，我們是等得了的。&rdo;一個成熟的家，從來都是不缺乏耐心的。權仲白點頭不語，轉了話題道。&ldo;李晟還囑咐我給小牛妃把脈。看來，她雖然避居廟中，但也不是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rdo;蕙娘搖頭道，&ldo;就算是她回了內宮，也不可能有什麼作為了。皇五子歸給寧妃撫養，已是絕了舊黨依附的路子。依我看，皇帝扶她，也就是為了制衡一下楊寧妃罷了。沒有舊黨的幫助，皇五子憑什麼和皇三子鬥呢？&rdo;權仲白看了她一眼，笑道，&ldo;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去大報國寺的時候，和牛妃提到了這事，牛妃當時就求我給她報個病。最好是十年八年不用回宮的那種，她還拐彎抹角地向我打聽，想知道有沒有能假死的藥……&rdo;&ldo;你不會和她說了有吧？&rdo;蕙娘瞟了權仲白一眼，權仲白道，&ldo;哪能呢，我也不是見人就掏心挖肺的吧？我當時就直說了，娘娘您身份貴重，這種事最好還是少想為妙。您要是去得不明不白，那就是給皇五子添麻煩。牛妃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也不說什麼了……&rdo;蕙娘想到牛賢妃，說來年紀也不很大，從宮廷出走，回到的卻不是世俗生活，而只能清苦孤寂的苦修。她亦是理解牛妃的心情，卻並不同情，只感慨道，&ldo;人想和命鬥，哪有這麼簡單，有些事，不是你看開了就能逃得脫的。&rdo;&ldo;所以，&rdo;權仲白也嘆了口氣，&ldo;能夠追尋自己的理想，是極為幸運的一件事，很多人等到發覺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真正想要去爭取的時候，才會發現，你已經沒有這個資格，沒有這個能力去追尋了。&rdo;蕙娘想到文娘，唇邊也不免露出一點笑容，&ldo;是啊，能看得開，走得出去，已經是極大的幸事了。&rdo;權仲白這才藉機道，&ldo;也所以，你難得有個理想，我自然要大力支援不是？誰不知道出塞有風險，但世上哪有沒風險的事？富貴險中求嘛……&rdo;蕙娘白了他一眼，道，&ldo;現在談理想還是純屬奢侈，連自己的事都尚且忙不過來呢。蒸汽船，我也就是能幫忙順便幫一幫了，開海更是順便中的順便。楊七娘倒是一腔狂熱要做這事，我不幫手，她自然會另行設法的。要促成這事，人選多著呢，你急什麼？&rdo;權仲白點頭稱是，也就不說此事了，轉而問蕙娘，&ldo;你預備如何起許家的底，有了什麼頭緒沒有？&rdo;鸞臺會自然是在許家有內線的，這些年來回饋了不少資訊，甚至於親戚朋友家裡也會有關於許家的隻言片語流出上報，篩選這些陳年資訊也是一條路子，還有現在再努力去打探，也是一條路子。蕙娘這幾天已經把命令鋪了下去，現在陸陸續續也有了回饋，她搖頭嘆道，&ldo;雖說骯髒事不少，兄弟相殘的有些事，說出來你都會吃驚。楊太太要知道她那個嫡女死得那樣冤屈，真兇到現在都是逍遙法外的，和丈夫在邊塞逍遙，心裡不知還要怎麼苦呢。‐‐但他們家那也是一貫的鐵桿從龍黨，真正很忤逆的，可以稱得上是把柄的事情倒是沒有。唯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