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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幾歲的小時候？&rdo;&ldo;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記得那是一個下午。&rdo;&ldo;下午？我記不得了。&rdo;&ldo;是下午，我記得你剛放學，侍從官將你從學校接回來，他想抱你從車裡下來，你推開他拒絕被抱著。你有一雙很亮的小牛皮靴子，那雙靴子我也想要。&rdo;&ldo;好啊，我回去給你定一雙，只要你能穿得下。&rdo;華萊士帶著開玩笑的語氣調侃螣柏。螣柏眯著眼睛，滿足的回憶著。&ldo;那之前，很多人拒絕留下我，你知道的，我爸爸是個牆頭草，出名的兩面派。他跟一位主子，出賣一個主子。我們一家跟著他顛沛流離……你那天站在臺階上看著我，眼睛那麼亮，嚇的……我無法仰視你。&rdo;&ldo;我？站在臺階上看你？我不記得了，嘿，那時候我小，不懂事，你就別記恨了。&rdo;&ldo;恩！你傲慢極了，傲慢的想叫人打一頓。&rdo;&ldo;呵……我不知道？我早忘記了，好像……有記憶，你就在我身邊了。&rdo;螣柏坐好，笑笑，又從床鋪上站起來，從床下找出一個小箱子。華萊士好奇的看著他：&ldo;那是什麼？&rdo;螣柏臉上的疲倦，突然一掃而空，他跪坐在華萊士的面前，開啟那個箱子。&ldo;譁！&rdo;華萊士的聲音裡有著一個抑制不住的驚呼，他伸出手，從箱子裡拿出那瓶深綠色的大肚子古式酒瓶，這酒，昂貴至極，不！它有錢也買不到。華萊士抬頭看著螣柏，語氣裡帶著驚喜：&ldo;楓葉堡紅衣夫人的金楓葉葡萄酒。不是說沒有了嗎？我記得，我們買下楓葉古堡的時候，酒窖是空的。&rdo;螣柏先生笑著，開啟瓶子的木塞，他將酒倒進兩個準備好的軍用搪瓷缸裡，一隻給了華萊士，拿著另外一隻坐在了他的身邊，與他碰杯，喝了一口後說：&ldo;我想向你懺悔，華萊士。&rdo;華萊士輕輕喝了一口母親在生前經常讚美的名酒，滿足的抿嘴。他為了這酒，整整存了五年的錢，他甚至為了那座母親常常提及的古堡，用軍事飛機走私過大豆。當他滿腹欣喜，買下古堡，來到那古堡的酒窖時，那裡卻是空的。當年，他真的很失望。&ldo;懺悔？&rdo;華萊士有些驚訝於螣柏的措辭。螣柏捧著杯子，靠著牆壁，閉起眼睛輕輕的說：&ldo;是啊，向你懺悔，懺悔我的罪行，當你把我當成人生中第一位摯友，你將價值不菲的酒窖的秘密告訴我，我卻先你一步，起出了所有的藏酒賣到黑市。我爸爸需要錢，我有兩個妹妹，還有幾個不爭氣的哥哥。我父親是個不成功的政客。但是他熱愛權利，沒人願意用我家的人，甚至，我的姓氏都是恥辱。我向你懺悔，懺悔我私下瞞著你，這些年一直打著你的旗號走私，倒賣軍火。我為父親提供資金，我供妹妹上學，養活一家大小。所有的費用，都是從你那裡貪汙的，我熱愛家人對我的那些感激之言。當援助成了習慣，那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rdo;華萊士一邊聽，一邊抿著嘴巴笑，他不時的端著杯子喝一口，聽完，不在意的說：&ldo;我知道，很多事情……我都知道。&rdo;&ldo;你就是因為那些事，才拒絕我的吧？&rdo;&ldo;不，我只是把自己想的太高大，你知道的，我什麼都給不了你，我說過的……&rdo;華萊士還是老樣子，喜歡說半句話，剩下的叫螣柏去猜。螣柏睜開眼，側頭看著華萊士，很認真的問：&ldo;為什麼？&rdo;華萊士呆了一下：&ldo;什麼為什麼？&rdo;&ldo;為什麼會留下我，你知道，我的父親，伯父，都有著很不好的記錄，他們不停的在背叛者自己的主子。&rdo;&ldo;那要感謝我祖父。&rdo;華萊士笑笑回答。&ldo;老比爾？康先生？&rdo;華萊士認真的點點頭：&ldo;恩，他說，懦夫的孩子是勇士，叛徒的孩子往往卻是正義的。他說世界是相反的，理想往往是實現不了的，你期盼的永遠得不到，當你覺得是左邊，世界必然在右行。你認為必然是命運在愚弄你，總是跟你作對。其實，不是那樣的，世界總是充滿美好的事物，總是欣喜滿滿，人習慣忘記美好的東西，只是糾葛於得不到的東西……那是人，過於貪婪了……他總是這樣說，他叫我留下你。他說，那個孩子可以用，因為全世界鄙視他的父親，那麼他的孩子必然想留下個忠誠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