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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就一邊和上元說笑。 上元身為玉雨軒現在的第二個大丫環，自然也要跟著她出來走動。 上元微微笑，&ldo;等到九哥及第那年，想來會開得更旺盛的。&rdo; 七娘子身邊的幾個丫鬟，都是穩重中帶機靈的性子，上元雖然年紀不大，但觀其口齒，已十分老成。 兩個人正在說笑，及第居的大丫環玉版已是忙著出屋招呼，&ldo;七娘子難得到及第居來坐。&rdo; 眉宇間又現出了少許為難，&ldo;只是表少爺也剛到，正在裡間同九哥說話。&rdo; 七娘子微微一怔。 旋即就會意過來。 山塘書院半個月就休沐一日，九哥平時早出晚歸，許鳳佳也是早出晚歸，兩個人要碰面說話，也只有乘今天的休沐日了。 畢竟男女有別，許鳳佳和自己說話，時間一長，容易惹人疑竇，讓九哥傳話，也不失為一個好渠道。 就算不是自己這事，最近家裡也還有很多事需要告訴九哥，至少這出入小心四個字，就是要鄭重傳達的。 &ldo;那我等半下午再過來。&rdo;她笑著拉了玉版的手，&ldo;前兒聽白露姐姐說，你爹病了，這陣子可大好了？&rdo; 兩個人就你來我往地寒暄了一番，玉版親自伴著七娘子往外走。 沒走幾步，屋內就有了動靜。 簾子一掀，許鳳佳大步邁出了屋門，九哥跟著急急地追了出來，&ldo;表哥慢走一步‐‐&rdo; 幾個人面對面，都一下怔住了。 許鳳佳神色陰霾，雙眼若電似的，在七娘子臉上只是一瞥，就重重地哼了一聲，加快腳步出了院子。 玉版大為尷尬，&ldo;這個表少爺，怎麼這樣不……&rdo; 看了看七娘子，頗有為她抱屈的意思。 九哥卻喝住了玉版，&ldo;這是貴客‐‐你少說幾句會啞巴？&rdo; 臉上也難得地多了幾分嚴厲。 七娘子也顧不得安撫玉版，忙和九哥一道進了及第居。 及第居說是兩層，其實內部已經上下打通，只有西翼一層小小的仙樓，樓上樓下，都擺滿了黃楊木書架，書架上擠擠挨挨層層累累，都是各色各樣的書本，九哥日常起居，卻是在挑高二層的東里間內。 既然是七娘子來說話，自然是往東里間讓，七娘子卻偏偏沒有進去，只是在西里間的大立櫃書架前若有所思地抽了一本書來看。 待到玉版並棉連上過了茶退出了主屋，才問九哥，&ldo;怎麼把表哥鬧得那樣不高興？&rdo; 九哥抱著手靠在書架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七娘子。 半大的少年郎，雖然還有未知世事的生澀，但心機已是隱而不發，很有了幾分深沉。 &ldo;表哥的心事，七姐難道不明白？&rdo;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一邊說，一邊帶著七娘子往東里間走。 &ldo;你要死啊？&rdo;七娘子難免四顧，生怕這話被人聽去了，又是一場故事。&ldo;說話也不曉得委婉些。&rdo; 九哥聽出破綻，不禁就是一笑。 卻也沒有揪著空子窮追猛打，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ldo;七姐的玉雨軒風雨不透，我的及第居里，也都是能讓人放心的丫鬟。在我這裡說話，是儘可以放心的。&rdo; 這孩子從小就有些，連七娘子都不甚了了，當年輕紅閣前的一幕，背後隱然就有幾個身影，連七娘子都摸不透她們的身份。 這一點，倒是很像大老爺。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東里間，九哥把書案前的椅子給七娘子坐了，自己倚在書桌上，低頭沉思許久，才慢慢笑，&ldo;表哥這一向什麼事都不順，公務又忙，這一遭找我，是吐苦水來的。&rdo; &ldo;他要追捕的那個人還沒有訊息？&rdo;七娘子不禁關心地盯著問了一句。 旋又明白過來：若是捉住了這人，只怕早就鳴金收兵，把親兵遣回胥口了，又何必在垂陽齋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