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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太太半天才笑，&ldo;這孩子……脾性是越發古怪了。&rdo;便探尋地看向了七娘子。七娘子才和五娘子說了幾句話，五娘子就起身出了屋子……不知道的人，還當七娘子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呢。七娘子只好無奈地解釋，&ldo;才想和五姐一道迴避進裡間……&rdo;大太太豁然開朗，笑個不住，&ldo;年歲大了，也曉得害羞了！&rdo;這啞謎雖然委婉，但屋內的眾人也都是玲瓏人，再沒有誰聽不出來。九哥目光連閃，半天才婉轉一笑，&ldo;表哥怎麼說也該到了吧。&rdo;又拉著大太太要聽燕京往事。七娘子覷了個空，緩緩踱進了西里間。大太太日常起居睡眠在東翼，西翼是待客的地方，百寶閣上很有些名貴的小玩意。七娘子就隨意拿起一個核桃雕在手中把玩。半天，才聽到輕輕的腳步聲近了西里間。抬頭一看，原來是四姨娘。忙起身讓座，&ldo;姨娘坐。&rdo;四姨娘也不客氣，就在七娘子對面坐了下來，&ldo;來問七娘子的好‐‐許久不見七娘子了，倒是又好看了幾分。&rdo;自從四姨娘搬到別院，就成日裡吃齋唸佛，很少進正院請安，大老爺也不過是想起來，才到別院去和四姨娘說說往事。雖然在府中依然有特別的地位，但她自己懂得尊重，再沒有出來礙過大太太的眼，這些年來，大太太對她也不錯。&ldo;上次見面，恐怕還是中秋吧？&rdo;七娘子也就打疊精神，和四姨娘寒暄起來，&ldo;三姐、四姐好？&rdo;&ldo;年前捎信回來，說是都好。&rdo;四姨娘眉眼彎彎。眼底卻已經少了那股潤澤的雲霧，顯得眼神格外清澈。&ldo;年前總想著和七娘子說說話，不過您事兒多，就一直耽擱到了現在。&rdo;虎老威風在，四姨娘雖然已經金盆洗手，但七娘子依然不敢有所怠慢。堂屋裡九哥和大太太的笑聲朦朧地傳到西里間來，倒是給寂靜的屋子添了些活力。四姨娘掃了門口一眼，就貼近了七娘子，放低了聲量。&ldo;年前幾個堂少爺進別院瀏覽，臨時口渴，到我屋裡吃茶。&rdo;以四姨娘的年紀，當然不需要回避了。&ldo;又問我三姐、四姐的近況，我索性也就和幾個堂少爺聊起來了，這才知道原來敏哥和三姑爺也很相熟……&rdo;四姨娘頓了頓，才續道，&ldo;又說了幾句話，大少爺就把兩個弟弟打發了出去，私底下問我，慧慶寺的事，到底怎麼回事……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打聽出來，知道了當時我被叫去問過話，就仔細地查問起來，反覆問了幾遍，問得相當的細緻。&rdo;七娘子的動作也頓住了。&ldo;是臘月裡的事？&rdo;她不禁微微抬高了聲調。四姨娘的面色也有幾分沉重。似她這樣退休養老的姨娘，最忌諱的就是被翻出往事。寵愛會隨著年歲褪色，但罪惡，只會隨著年歲而更深沉。&ldo;就是臘月中旬的事，我幾次想給七娘子報信，都覺得不方便，又怕反而落了大少爺的眼……&rdo;七娘子就不由對四姨娘刮目相看。這樣好的容貌，這樣高明的手腕，可惜是命苦做了姨娘，否則，實在是當家主母的料子。敏哥先行試探七娘子，又試探四姨娘，若是四姨娘沉不住氣，打發人進來和七娘子說話……慧慶寺的事到底是誰在主使，敏哥心裡自然就有數了。這也就是四姨娘夠謹慎，不然，被敏哥猜到了是自己弄鬼，以他的心機，日後必然會生出事情。當時找四姨娘做這盤交易，還真是找對人了。&ldo;昨晚聽了大少爺的幾句話……&rdo;四姨娘話才說到一半就又收住了。立冬端了兩盞茶，笑盈盈地進了西里間。&ldo;大少爺剛才還問起七娘子，說是您在西里間沒有茶水。&rdo;她一邊說，一邊給七娘子、四姨娘上茶，&ldo;倒是奴婢服侍得不周到了。&rdo;七娘子不由和四姨娘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