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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子看了許鳳佳一眼，扯了扯七娘子。&ldo;到小香雪玩呀？&rdo;她怯生生地，把自己的身子藏到了七娘子身後。七娘子就收到了許鳳佳若有若無的眼神。看來是要輪到她了？&ldo;你帶八娘子去小香雪盪鞦韆吧。&rdo;她沒有和六娘子進百芳園的意思。六娘子本來就怕許鳳佳。萬一被表少爺跟在身後，又鬧出什麼事來，嚇著她就不好了。六娘子就真的衝八娘子招了招手，&ldo;跟六姐到小香雪吃梅子。&rdo;八娘子就怯生生地被丫鬟牽到了六娘子身邊。五娘子拉著二娘子和九哥到東偏院玩耍。&ldo;七妹也來！&rdo;二娘子衝七娘子招手。七娘子只好對五娘子抱歉地笑著，站到了二娘子身邊。五娘子也沒有表露出明顯的不高興。要討厭七娘子這樣的人，並不容易。&ldo;表哥也來吧！&rdo;她拉了拉許鳳佳的袖子。許鳳佳本來已經轉身走開，此時只好一臉無奈地轉過身，跟在了眾人身後。東偏院裡有很多小玩意兒，五娘子拉著九哥搭積木，又問許鳳佳，&ldo;表哥也來玩？&rdo;許鳳佳居然也真的就拿起了積木擺弄，雖然一舉一動，都透著無聊。七娘子看在眼裡，倒是納罕起來。許鳳佳對五娘子真不錯。兒女們都散去了，屋子裡就只剩下大太太姐妹三人。許夫人臉上的笑慢慢地淡了下來。老媽媽和王媽媽互相使了幾個眼色，兩人就上前關上了主屋的門。屋裡一下暗了下來。許夫人站起身，反手一掌，就抽到了二太太臉上。二太太被抽得轉過了半邊身子，伏在椅背上，一時都做不了聲。她臉上立刻就浮起了清晰的指印。大太太眼中流瀉出了一絲絲分明的喜悅與快意，低頭喝了口茶，二太太才回過神來，撫著臉沒有做聲。&ldo;想到你在江南這幾年，做了多少丟人敗興、斷子絕孫的缺德事，我就睡不著覺！&rdo;許夫人冷著臉，語氣像冰。王媽媽和梁媽媽對視了一眼，都感到了自己心中的懼意。老媽媽卻還是一臉的肅穆，站到許夫人身後，眼觀鼻、鼻觀心，當起了門神。王媽媽和梁媽媽也趕快如法炮製。&ldo;三表姐……&rdo;二太太才開口，臉上就又著了許夫人一掌。火辣辣的疼痛和著羞辱，化成了她眼中的淚水。&ldo;你還懂得我是你的表姐？&rdo;許夫人喝道，&ldo;跪下！&rdo;大太太都不由得要嚇了一跳。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使得她就要開口緩頰。&ldo;三姐……&rdo;許夫人橫了一眼過來。眼神比冰更冷。大太太就把要說的話吞到了肚子裡……&ldo;你現在不跪，是要等我稟了族長，開了宗祠，把你從族譜裡除名的時候再跪？&rdo;許夫人怒極反笑。&ldo;好，好，王星愛，你膽量一向不小，當著我的面，你還敢弄虛作假，賣弄你的厚顏無恥，我就叫你知道什麼叫做痛！&rdo;如果事情鬧到稟了族長，開了宗祠，把二太太從族譜裡除名的地步，楊家固然沒有多少體面，但二太太同她的子女，以後在楊家也就沒有立足地了。二太太淚流滿面，慢慢地跪了下來。青磚地很硬，也很涼。&ldo;從小到大，把你當親生妹妹，看你小小年紀就沒了母親，又和繼母不貼心。從來四妹有的，不會少你一份。&rdo;許夫人越說越氣，&ldo;十九歲還沒說上親事，我老了臉給四妹寫信，讓她出面保媒，把你嫁到楊家。親嫂子做大媒，就算沒有孃家撐腰，你在夫家的日子也不會難過……我的這一片苦心，就是用在狗身上，那狗都曉得向我搖頭擺尾，獻上一番媚！&rdo;&ldo;三表姐！&rdo;二太太哽咽著喚了一聲。&ldo;早先幾年，我還和你四表姐說，幸好把你嫁到了楊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自己親手養大的小叔，親親的表妹，兩家人必定能齊心協力……你看看現在出的這都叫什麼事兒？王星愛，你自己捫心自問，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還算不算個人？&rdo;許夫人抓起茶碗，就摔向了二太太，眾人驚呼聲中，茶碗卻是擦著二太太的頭髮尖兒落了地，只是茶水灑了二太太一臉罷了。大太太也有些坐不住了。&ldo;三姐……&rdo;許夫人一聲冷哼，緩緩地又坐了下來。&ldo;你四表姐是個好心人。&rdo;她吹了吹細緻的玉手，語氣慢慢地平靜了下來，&ldo;攤上了白眼狼小叔，又有你這麼個缺心眼的妯娌，多年來，也沒有生出什麼怨恨……偏你竟傻到了這個地步！妄為他人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