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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一直不能解放出來。她還有不少事想要囑咐白露去辦呢……立夏也該學著來辦檯面下的事了……七娘子就一邊思忖著，一邊帶著立夏進了堂屋。王媽媽、梁媽媽正好一道掀簾子出來。&ldo;七娘子！&rdo;梁媽媽笑容滿面。王媽媽也難得地露出笑容，&ldo;七娘子。&rdo;七娘子就拉著兩個媽媽的手，先問過王媽媽家裡的小貓，又問候了梁媽媽家裡的小狗。應酬過了兩個媽媽，她又把立夏留在外頭和幾個小丫鬟說話，自己進了東稍間。東稍間裡有一股濃重的藥味。大太太的咳嗽聲透過帳幔傳出來，有些發悶。五娘子和九哥肩並肩地坐在窗邊，正低聲說話。七娘子就上前幾步，給大太太請了安，又向五娘子行禮。&ldo;五姐。&rdo;五娘子大剌剌地點了頭，&ldo;你來啦？&rdo;九哥迫不及待地告訴七娘子，&ldo;北邊打起來了！&rdo;&ldo;啊！&rdo;七娘子嚇了一跳。不期然就想到了許鳳佳。上回不是聽說他跟著平國公在邊境練兵？這說是練兵，其實就是預備著有事可以援手……邊境有了戰事，平國公肯定是要留下主持大局的。&ldo;怎麼就打起來了？&rdo;她不禁就問。大太太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ldo;北戎一向有犯邊之意，去年江南收成雖不好，也還算過得去，他們漠北卻是寸草不生，怎麼能不打起來……&rdo;她話間還帶了嗽喘之音。&ldo;你們回去不要亂說，這是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戰報，要不是你父親要調集糧草運往西北，我們也不知道……&rdo;古代資訊傳遞不快，西北和江南之間相距千里，如果官方有意封鎖訊息，恐怕半年後江南人民都不會知道西北的動亂。&ldo;老家應該沒什麼事吧！&rdo;九哥有幾分擔心地嘀咕。 &ldo;寶雞深入腹地，不會有大事的。&rdo;大太太卻明白得很。見大太太有起身的意思，七娘子忙上前攙扶，又接過立冬端來的沉口杯，服侍大太太喝了幾口茶水。五娘子和九哥都靜了下來，等著聽大太太的下文。大太太就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這人在病中，正是最脆弱的時候。一雙兒女就在跟前，言笑晏晏……就沒有一個曉得上前服侍她。真是被寵壞了。望著七娘子的眼神就不由得溫存起來。&ldo;不過……也難說得很，聽你們父親講，這一次北戎來勢洶洶，恐怕不是那麼好打發的。&rdo;七娘子恍若未覺，把沉口杯擺到一邊，又掏出手帕細心地為大太太揩去唇角的水漬。&ldo;族裡怕也是慣了。&rdo;五娘子總算還懂得照貓畫虎，見丫鬟端了剛煎好的藥進來，就上前接過了黑瓷碗。&ldo;仔細燙著。&rdo;九哥也不失時機地表達起關心，&ldo;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歐陽家的幾個世兄還都不成氣候……一等權世兄回蘇州，咱們就打發人請他上門。&rdo;權二少爺年前被求診的人群煩得不行，索性再度離家出走，不知所蹤，現在還沒有回蘇州。大太太就欣慰地點了點頭，&ldo;好、好……還是我們九哥心疼娘。&rdo;五娘子眼神一閃，看了看大太太，無聲地出了一口氣。又說起了西北的軍事，&ldo;今年本來也是族裡查賬的年份，恐怕今年來查賬的人，會住得久一些了。&rdo;楊家身為世家大族，產業當然不止西北的那麼幾畝田地。西北一帶的皮草、牲畜生意，一向是楊家所壟斷，乘著大老爺做江南總督的這幾年，也漸漸地在蘇州開了分店。大老爺雖然和族裡關係冷淡，但這點面子，卻還是要給的。不過來查賬的族人，一向也很難進內堂來和大太太見面。九哥面上就閃過了異色。七娘子卻有些不解。本家的人來查賬就來查賬，和大太太有什麼關係？大太太看著七娘子一臉的懵懂，不由得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