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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都知道該怎麼做事。七娘子就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ldo;這乞巧，的確也難辦得很。&rdo;玉芬玉芳兩個畢竟沒個名分，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但乞巧就不一樣了，畢竟在七娘子身邊服侍了幾年，很多事她心裡影影綽綽也有個數，這種親信不好好安置，很容易讓身邊人寒心。但她又分明沾染了嫌疑，自己要是不殺雞儆猴，恐怕將來新進來的丫鬟們心裡有了祈盼，就算許鳳佳沒有心思，也難免鬧得難看，讓明德堂在樂山居那裡有了把柄。立夏垂著眼不敢看七娘子，一邊慢慢地為她係扣子，一邊輕聲為乞巧求情。&ldo;說起來，其實就是一場誤會。乞巧也是絕沒有那個膽子，敢蛇蛇蠍蠍地給姑娘添堵……&rdo;這不就來了？立夏是個好心人，和乞巧在一塊兩三年，以她的性子，是肯定要為乞巧求情的。&ldo;她倒是運氣好。&rdo;七娘子自言自語，又彈了立夏額角一下。&ldo;連你都為她求情。本來說不準是……&rdo;想到乞巧幾次在許鳳佳跟前的表現，她不禁嘲諷地笑了笑。乞巧能以這樣的巧合脫身，是她都沒有想到的。算了，畢竟相處幾年，也不是沒有感情。&ldo;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讓她過來見我吧。&rdo;她出了淨房，放肆地伸了個懶腰。&ldo;真是餓死人了，昨晚就沒有好生吃飯……&rdo;西次間裡當然是已經預備了一桌豐盛的早餐，七娘子吃過早飯漱了口，穀雨和春分便抱著四郎、五郎來給她請安。&ldo;聽說今兒少夫人起得晚，就沒有讓他們過來。&rdo;穀雨笑盈盈的，&ldo;可兩個小郎君惦念著少夫人，一上午問了幾次，怎麼還不去西邊。&rdo;七娘子笑嘻嘻地點了點四郎、五郎的小鼻頭，&ldo;是不是真的？嗯？真這麼想七姨？&rdo;五郎已經被桌前還沒撤走的盤碗給分去了注意力，一邊掙扎著要下地去抓，一邊心不在焉地嗯嗯哼哼。四郎卻瞅著七娘子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又把臉頰藏到了穀雨的肩上，不和七娘子對視。這孩子實在是害羞得惹人憐愛。七娘子把他抱在懷裡掂了掂，滿意地道，&ldo;似乎是又重了。&rdo;她拿過撥浪鼓逗了逗四郎，等到五郎也看過來要玩撥浪鼓，便慷慨地又拿了一個一色一樣的小玩具，讓五郎捧著玩耍。等到兩個孩子都玩得入神了，才讓春分把四郎抱開，又問穀雨，&ldo;世子這些天有時常進來看望吧？&rdo;穀雨望了兩個孩子一眼，才輕聲道，&ldo;每天倒是都進來看看，只是孩子們也不大認爹。&rdo;大戶人家，小孩子要到懂事了才知道親近爹孃，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畢竟從下生起就是奶孃丫鬟們照顧，往往對父母沒有特別的依戀情緒。七娘子也不以為意，又問，&ldo;起居小冊子帶來了嗎？&rdo;就隨手翻閱著下元寫的起居小注，仔細地讀了讀兩個孩子這幾天的起居瑣事。慢慢喝過了一盞茶，才讓穀雨春分把四郎、五郎帶下去吃飯：這兩個孩子一天要吃好幾頓，作息和大人們都不大一樣。等到四郎、五郎的腳步聲都聽不到了，立夏才把乞巧帶進了屋子。不過幾天沒有在七娘子身邊服侍，這丫頭就憔悴了不少，雙頰甚至有微微的凹陷，平時那股自然而然的婉約清麗，早已經不翼而飛。和七娘子對望了一眼，她便哽咽著跪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呢喃，&ldo;姑娘慈悲，姑娘慈悲。&rdo;七娘子眉頭一皺，原來還有的一點點憤怒，在乞巧的這番做作跟前，倒也就化作了水。這丫頭的生死就係於她一念之間……這樣的主從關係，本來就是極畸形的。乞巧就算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也總是還沒有實現，就遇到了這樣尷尬的巧合。&ldo;你是識字的。&rdo;她拿下了手邊的花名冊，遞到了乞巧手上，&ldo;對楊家的下人，可能也有幾分熟悉。這都是沒成親的男丁……你自己挑一個吧。&rdo;乞巧的顫抖一下就止住了，她幾乎是驚愕地抬起頭，直直地對上了七娘子的眼睛。七娘子平靜地回視著她，神色靜若止水。立夏就用腳尖碰了碰乞巧的脊背，乞巧一下好像過了電，彈起身子又給七娘子磕頭。&ldo;姑娘慈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