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大太太，又看了看站在屋門口不敢進來的穀雨，便藏到了七娘子裙邊，膽怯地眨了眨眼，沒有搭理大太太的邀請。這孩子畢竟要比五郎怕生得多了。七娘子就摸了摸四郎的頭，安頓大太太，&ldo;娘先回去坐著，一會兒我帶四郎過來。&rdo;等大太太抱著五郎出了屋子，她才拍拍四郎的肩頭，溫言問四郎，&ldo;四郎想不想吃松子糖？&rdo;四郎吸了吸口水，才點了點頭，但卻依然沒有動，只是挨在七娘子腿邊，怯怯地指了指五娘子的小像，問七娘子，&ldo;娘？&rdo;&ldo;嗯，這是四郎的孃親。&rdo;七娘子耐心地重複，&ldo;也是七姨的姐姐，是外祖母的女兒。&rdo;這些複雜的名詞，雖然小孩子現在還未必懂，但也能給他一點印象。四郎卻搖了搖頭，指著七娘子裙上的刺繡，又指了指那精緻的小像，&ldo;畫？&rdo;七娘子一下就呆住了。這孩子，好聰明！才兩週歲多一點，就已經懂得了這裡頭的邏輯差別。&ldo;這是四郎孃親的畫像。&rdo;她柔聲向四郎解釋，&ldo;四郎的孃親不是畫，這幅畫，畫的是她。&rdo;她就吃力地抱起了四郎，讓他近距離觀看畫中的五娘子。這幅小像外頭籠了翠色薄紗，免得被煙霧燻黃，七娘子甚至還掀開了軟紗，讓四郎看清畫中人的長相。四郎含著大拇指，仔細地看著畫中的五娘子，又看了看七娘子，似乎在費力地想要用表情表達什麼，見七娘子沒有反應，他沉吟了半晌，才含糊而緩慢地問。&ldo;可娘……在哪裡？&rdo; 這還是七娘子第一次聽到四郎主動發問，沒想到就是這樣邏輯清晰有條有理。她一下有些欣喜，卻也半是心酸，不由得看了穀雨一眼，似乎在尋找著恰當的答案。但從穀雨臉上收穫的卻也是一片茫然。這麼小的孩子，是不是根本就不懂死亡？七娘子沉思了片刻，只好輕聲回答，&ldo;四郎的孃親去很遠的地方了，七姨幫她照顧你們。&rdo;四郎白嫩嫩的小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陰影，&ldo;娘壞！&rdo;他不高興地側過身子，向門外方向探去半邊身子，&ldo;要弟弟。&rdo;七娘子只得鬆開手，任由碧紗下落，遮住了五娘子的笑臉。她轉過身將四郎送到了穀雨懷裡，讓她帶著四郎去育兒室找五郎玩樂，自己又轉過身來，踱到龕前，細細地審視著自己畫出的小像。一幅畫，怎麼能代替母親的角色？兩個孩子現在可能還不懂失恃的滋味，可等到再大幾歲，懂得人事，總會明白畫中的五娘子，已經不可能為他們提供親情。她垂下眼無聲地嘆了口氣。等大太太走了，就把養娘們並穀雨春分找來說話。&ldo;以後四郎用手指著什麼東西，一律全裝著不懂。&rdo;她沉著臉吩咐，&ldo;今早在東里間，這孩子話說得已經很清楚了，可見得不是不會，正是因為不用說話，身邊人也明白他的意思，所以越發懶得說了。&rdo;她難得放下臉說話，幾個下人都有些害怕。穀雨、春分更是戰戰兢兢，忙不迭地應是。只有楚養娘似乎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辯白，才低聲頂了七娘子一句，&ldo;四郎脾氣倔……&rdo;&ldo;他脾氣倔不喜歡說話，做大人的就能由著他的性子來了？&rdo;七娘子略略抬高了聲音，見楚養娘不敢再說什麼，也不過森然盯了她一眼，便揮手道，&ldo;都下去吧。&rdo;當晚等許鳳佳回來，她就和許鳳佳商量。&ldo;孩子們已經三歲了，我想著啟蒙的先生，你也要留心起來，等到四歲的時候，也蠻可以開蒙。唸到七歲再正經請先生回來讀書，習武的事，你看著安排……我想也就是這個歲數了。&rdo;許鳳佳神色一動，&ldo;孩子們也三歲了！&rdo;大秦的孩子，四歲開蒙比比皆是，九哥就是四歲開蒙，七歲起正經上私塾讀書時，已經將中庸大學背得流利無比。七娘子的安排，也算是中規中矩。他沉思了片刻，就問七娘子，&ldo;你回頭送信去孫家問一問二姐，她家的小世子已經到了進私塾的年紀，如果開蒙的先生好，正好就請過來，也免得我們再費事去尋覓。坐一年空館，也不算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