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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無數的命去填，耗盡了儲存的箭支就能過去，但是哪有那麼多命啊？姬央伸手關掉前路的機關，被沈度攬著走到那被穿成刺蝟的盔甲前，也倒吸了一口冷氣，那盔甲幾乎只剩下零碎幾片了，走近了還可以聞到十分刺鼻的腐蝕性氣味。這樣的東西如果沾在面板上，能讓人很快變成骷髏架。好在姬央記性實在了得，連蒙帶猜，眼睛疲憊得一直掉眼淚，這走了三分之一的路，居然有驚無險，無一傷亡。只是沈度眼睜睜看著姬央的頭髮一根一根地變白，短短十幾里路走下來，竟然白了一小半，眼眶凹陷得厲害，連站立幾乎都有些困難。姬央捂著胸口，只覺得胸悶，眼前一團一團發黑，連手都開始發麻。沈度眼瞧著不對，攬著姬央也顧不得髒就在殘留著水漬的甬道里坐下，&ldo;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不許去想機關的事情，你的體力吃不消了。&rdo;姬央沒有硬撐，她閉上眼睛道：&ldo;我手腳都有些發麻，左腿又麻又疼，你幫我揉一下。&rdo;若非實在挨不住了，姬央絕不會向沈度提這種要求。壓力太大，神經又太過緊張，她只覺得口舌發乾，恨不能就這麼睡過去，再也不醒。沈度的手就像有魔力一般，乾燥溫暖，指尖似乎還有暖洋洋的氣流，順著姬央的奇經八脈緩緩淌入，姬央胸口的煩悶這才消減的症狀。沈度將姬央摟在懷裡，把臉貼在她臉頰上，嘴裡無聲地呢喃著姬央的名字。再強的人也有無奈。沈度恨不能自己替姬央承受一切的痛苦，卻沒有辦法喊停。因為如果不靠姬央，黑甲衛就是死光了都未必能走進地宮。沈度有自己的雄心大志，也絕對不忍心讓跟了他近十年的黑甲衛去死。所以即使眼看著姬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下去，沈度也沒說過一個&ldo;停&rdo;字。何其殘忍，不是不愛，也不是愛得不夠深，只是人還有太多其他的責任。&ldo;我好些了，扶我起來吧。&rdo;姬央在被沈度餵了幾口蜜水之後重新睜開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