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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氏滿意地一笑，&ldo;好，知道這個道理，你就的確是瑤孃的骨血。&rdo;旋即，又露出怒容，&ldo;柴氏到底是老了，糊塗到什麼地步！竟要拗斷你的腳掌，若我是你，也必定是回身就走。此事你無須擔心，自有外婆為你做主，不過。&rdo;42、真正的危機+珊瑚的要求 她話鋒一轉，竟是沉默了下來，注視著外孫女俏麗的容顏，心中又想起了早去的女兒，一時暗歎起來，心道，&ldo;瑤娘，她的骨頭卻要比你還硬得多哩。唉，也是個苦命人，也是個苦命人……&rdo;見樂琰在她的注視下坦然自若，不露絲毫心虛，卻又十分歡喜，覺得她比女兒更強了些。&ldo;外婆？&rdo;樂琰與宇文氏對視片刻，見宇文氏反而發起呆來，猜到她又是在想女兒，輕喚了一聲，又低頭道，&ldo;是外孫女衝動了，只是當時情況危急，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法子……&rdo;&ldo;好了，你若是乖乖留下來被硬生生地折斷腳掌，我反倒不喜歡了。你以為，人人都是糊塗的，不知道此事是你祖母的錯？&rdo;宇文氏語氣出奇溫和地道，&ldo;只是你的作為雖然一點錯也沒有，卻終究是違背了孝字，京城，你一時是不能回去了。&rdo;樂琰心思何等玲瓏？一下就猜到了宇文氏的意思，現在著急上火地回京，那就等於是把冷飯話題再炒一遍，對她來說當然是壞處多於好處，最好是要等京城中人都遺忘了這件事，再悄悄回京。她想的也是類似的辦法，只是多了一個和夏老夫人談判的環節，當下便道，&ldo;是，孫女卻想，自己在重陽節第二日便被接到外祖母這裡，竟遭到了這麼多誤解，祖母聽了心中難免有些疙瘩，倒是要寫封信去，與她分說清楚的。&rdo;宇文氏瞪大了昏花的老眼，仔細地打量著外孫女，彷彿還是第一次見到她一般，過了半晌，才自失地笑了起來，&ldo;好，好，是外婆年紀大了，這麼簡單的一招，都想不到。你想得很好……就這麼辦吧。別的事，就別想那麼多了。&rdo;樂琰忙道，&ldo;哪裡，是我這個人閒著沒事就愛胡思亂想，也不知道給外婆添了多少麻煩……&rdo;說著，逼出了些眼淚，拜倒在地就要磕頭，宇文氏連忙叫人扶起，握住她的手欣慰地道，&ldo;你比你娘強啊。&rdo;當年張氏的事，一直沒人和她說明，樂琰早就好奇得要命，但現在不是詢問的時機，也只得忍了下來，又侍奉了宇文氏一時，方才告退回到東廂，青金早已準備好了紙筆，樂琰卻不急著提筆，而是衝珊瑚道，&ldo;早先就看你一臉的欲言又止，有什麼話，說吧。&rdo;珊瑚掃了青金一眼，低聲道，&ldo;姑娘，奴婢只是不解……您在金陵逗留太久，難道就不擔心，太子……&rdo;樂琰與朱厚照之間的那點首尾，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她貼身的大丫環，只是這些年來，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卻也始終不曾有人明說。乍然聽得珊瑚挑破了這層窗戶紙，樂琰倒是貨真價實吃了一驚，青金早已是捂住嘴忍住了一聲驚呼。珊瑚似乎並沒有感覺到自己說的 42、真正的危機+珊瑚的要求 是多麼了不得的事一般，依然鎮定地站在當地，樂琰挑挑眉，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乾淨利落地道，&ldo;青金，去燒點水來。&rdo;青金立刻低眉順眼地應了是，退出房外，還掩上了門。樂琰注視著珊瑚，緩緩地道，&ldo;你有什麼想說的事，便平鋪直敘地說出來吧。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是不是？&rdo;珊瑚唇角微微上揚，平凡的臉上多了幾分光彩，平時那個寡言少語處處妥帖的大丫頭，此時竟也有了幾分莫測高深的樣子。她依然是侷促地束手站在樂琰面前，語氣也還是那麼的恭敬。&ldo;我只說一句話，姑娘便什麼都知道了。&rdo;珊瑚說著，抬起頭與樂琰對視，神態卻依然謙卑。&ldo;奴婢身屬錦衣衛北鎮撫司。&rdo;饒是樂琰前後兩世，也算見識過了人間極致的富貴，人間極致的淒涼，此時卻也驚得手一抖，在宣紙上落了好大一顆墨點。珊瑚心疼地嘶了一口氣，忙上前搶過了毛筆放好，又是小心翼翼地裁下了墨汙的一條，一邊埋怨道，&ldo;這可是在親戚家呀，姑娘，這蟬翼撒金宣可不便宜哩……&rdo;樂琰轉了轉眼珠子，心中湧上了無數問題，也不知怎麼，第一句卻是，&ldo;怎麼錦衣衛還有女緹騎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