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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老六今日怎麼會一起去南苑？&rdo;楚懋看了阿霧一眼。如何能不好奇，只是一時沒顧上而已。五、六兩位素來是互不搭理的，只有在隆慶帝面前才扮一扮兄友弟恭的樣子。阿霧的眼睛一睜，&ldo;六皇子該不是在試探五皇子吧？&rdo;楚懋換了個舒服點兒的姿勢靠著，將阿霧的腿擱到自己腿上，並掩上被子，換了只腳給她揉捏，聞言笑道：&ldo;看來真是被你猜中了。&rdo;&ldo;可是你不是說五皇子要半個月才好嗎，那今晚他……&rdo;阿霧的腦子現在迷迷瞪瞪的，被楚懋全部打亂了。&ldo;嗯，本來就是要讓老六起疑才好。&rdo;楚懋隨意道。阿霧聞言，驚奇地看了看楚懋，不知家裡這位祈王殿下什麼時候和楚懃那種人混到一起了，&ldo;殿下，你和五皇子……&rdo;&ldo;老五提前退出競爭，對我們並沒有好處。&rdo;楚懋道。這個阿霧自然是明白的，兩虎相爭的時候，他才好渾水摸魚，所以楚懋會主動去給楚懃尋大夫，阿霧是很能理解的。只是阿霧覺得楚懋話裡的&ldo;我們&rdo;二字，很有點兒意思，她忍不住向楚懋靠了靠，俏生生地道：&ldo;殿下，我們是想要什麼好處呢？&rdo;楚懋忍不住捏了捏阿霧的鼻子，&ldo;你想要什麼好處？&rdo;阿霧剛退了一點兒紅的臉又浮上了玫瑰胭脂色，自己揉了揉鼻子，帶著點兒不滿地道：&ldo;殿下，你的手才摸了我的腳。&rdo;&ldo;你自己的腳也嫌棄？&rdo;楚懋好笑地道。阿霧說不上個所以然來，她當然是不能嫌棄自己腳的，可也不能摸了腳又來摸鼻子。楚懋此刻卻將阿霧的腳舉到了眼前，透著燈光看了看，晶瑩剔透處更甚美玉，&ldo;我瞧著挺美的。&rdo;阿霧火速地收回腳，縮回被子裡，&ldo;殿下，還是早些睡吧。&rdo;阿霧轉過身，有些不敢看楚懋的眼睛，那裡頭有一團火，像是會燒人。這會兒阿霧也顧不上談剛才的什麼好處不好處了，本來是個很好地試出楚懋真心話的機會，真是可惜了。阿霧閉著眼，縮著腳趾頭，就聽楚懋道：&ldo;我今日瞧你，是不是挺想吃外頭那粉蒸牛肉的？&rdo;&ldo;嗯？&rdo;阿霧不解，楚懋緣何問起了這個。&ldo;你若喜歡，明日叫紫墜給你做就是了，若是覺得不對味兒，就把那攤主叫進來，在府上給你做一回。若是喜歡，多叫幾次也無妨。&rdo;阿霧忍不住抱怨道：&ldo;我也沒多喜歡，剛才只是餓了。&rdo;楚懋靜了片刻才道：&ldo;是我考慮不周。&rdo;阿霧轉過身看著楚懋道：&ldo;殿下今日怎麼想起帶我去南苑的？&rdo;如果阿霧沒猜錯，按楚懋原本的意思本來應該只是隨便逛逛花燈節而已，&ldo;我瞧著，那南苑也不像話本子裡頭那些不規矩的地方。&rdo;&ldo;只 是想帶你去聽一聽眉孃的曲兒而已。&rdo;楚懋顯然也發現了，阿霧對所謂的花燈節彷彿並無興趣，以前兩次花燈節偶遇，讓他錯以為阿霧是十分喜歡逛燈節的了。&ldo;南 苑麼，是江南大鹽商阮樂在京城的園子，裡頭住著他的幾房小妾，還算風雅，京裡頭有身份的不敢去青樓楚館，便喜歡去坐這種地方坐。&rdo;阿 霧心想她果然所料不差，想來祈王殿下蓄養歌妓的園子也大抵如此。&ldo;殿下若是喜歡眉孃的曲子，將她收進園子就是。&rdo;何苦費這許多周折，後一句話是阿霧沒敢直 說的。實際上，阿霧也並不以為楚懋的心思實在眉娘身上，他去南苑，想來還是為了老五和老六，一如當初他去景園，為的也不是梅長生的戲。當然無論如何，阿霧是絕不會往自己身上想的，在她的腦子裡，從來都沒想過楚懋這樣的人，所言所行僅僅只是為了討一個女人的歡喜而已。楚懋閉目不言。這倒難為了阿霧，她本想不管楚懋說什麼，她都能繞到一邊兒去，老話重提，哪知楚懋根本不接茬。&ldo;殿下，是愛聽曲兒些，還是愛聽戲一些？&rdo;阿霧又問。楚懋這才懶懶地啟唇，依然不睜眼睛，&ldo;怎麼說？&rdo;&ldo;都說梅長生的青衣是一絕，殿下可喜歡聽他的戲？&rdo;阿霧狀似不經意地問。楚懋睜開眼睛，眼底冷光一轉，&ldo;你想說什麼？&rdo;阿霧垂下了眼瞼道：&ldo;不知殿下可還記得上一回咱們見面的花燈節？&rdo;阿霧抬頭看看楚懋，&ldo;那回我陪唐音去找梅長生，在他屋裡看到殿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