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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蓮子出去了，皇帝就更是肆無忌憚起來，起身過去將季衡拉著要和自己一起坐在榻上，季衡倒不是扭捏，只是覺得彆扭。以前的皇帝是個小少年，他和他很親近，季衡就當是在親近弟弟，但是現在皇帝分明已經長成年了，比三年前高大了很多，雖然依然是白皙俊雅的，面目卻帶著上位者的成人的威儀，輪廓退去了少年時候帶著的圓潤，變得立體深刻得多了，他是個大男人了，但是還是和自己說這樣肉麻的話，這讓季衡很有些承受不住。季衡對著皇帝笑了笑，說，&ldo;皇上是越來越有威嚴，自然是更好了。&rdo;皇帝還是看著他，說，&ldo;朕要的不是這個答案，朕想知道，你比以前對朕多了幾分真心嗎，朕能夠更好地進入你的心嗎？&rdo;皇帝突然到來也就罷了，這才剛剛見面，他就又來逼問這些話，季衡簡直有點傻眼，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好，只好說道，&ldo;皇上，微臣是男兒，您這樣，讓我很為難。&rdo;皇帝眼裡流露出了些失望，但是瞬間，他又笑了，坐得往後退了些，距離季衡有了一臂遠的距離，深吸了口氣，姿態莊重起來，說道，&ldo;是朕太過失態了，朕的確是太失態。&rdo;季衡輕嘆了一聲，說，&ldo;皇上，我見到您，很高興，我帶了禮物給您，有一個最特別，您等一等，我讓人拿來。&rdo; 皇帝看著季衡出去了，才將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處，即使此時，他依然感覺得到胸腔裡的心臟在咚咚咚地比平常快很多地跳著。他剛才的確是太失態了，他控制不住自己，身體有它自己的意識，要去那麼接近他，想要知道季衡到底有改變心意嗎。季衡很快回來了，身後跟著皇帝的一個貼身護衛，護衛端著一個花盆，盆子裡種著一株植物，植物上結著紅通通的小果實，皇帝以前沒見過這種東西。季衡讓侍衛將那個花盆放在了桌子上，就讓他出去了，然後對皇帝一笑，說，&ldo;皇上，就是這個。&rdo;皇帝起身去桌邊看那盆植物，只覺得長得不算好看，就問，&ldo;君卿，這是什麼？&rdo;季衡道，&ldo;這是聖女果。這是夏日裡長的水果，我讓人將它養在了溫室裡，一路隨船時，也是一直用炭盆保暖，它才沒有死。皇上，您想嘗一個嗎？&rdo;皇帝來了些興致，點點頭，&ldo;聖女果，以前倒是沒有聽說過。&rdo;季衡摘了一個果子，然後用手巾好好擦了，遞給皇帝，說，&ldo;這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整個大雍，我敢保證也沒有幾盆。&rdo;皇帝接過果子就放進了嘴裡，咀嚼了之後就微微皺了眉，看向季衡，&ldo;好酸。&rdo;季衡也摘了一個吃，也微皺了眉，說，&ldo;的確是酸的。&rdo;皇帝笑了起來，還是將嘴裡的果子嚥下去了，說，&ldo;味道的確很特別。你這是特地給朕的嗎。&rdo;季衡點頭，&ldo;是呀，這是微臣自己親自種的。從下種子至今有三個月時間。&rdo;皇帝之前覺得這盆植物不好看，此時倒是覺得天下不會有比這盆植物更好看的花果了，他笑盈盈看著季衡，說，&ldo;朕曾想，你離了京，是不是就並不想朕了，但你這樣親自為朕種果子，朕就知道，你對我也是有心的。無論是哪種心，朕都高興。&rdo;季衡鬆了口氣，皇帝這是恢復正常了。兩人坐下來說了一陣關懷之語，季衡看看時辰不早，就道，&ldo;皇上，您要回宮了吧。我們剛剛回來，東西都是亂糟糟的，想要招待您，怕也是要招待不周。&rdo;皇帝擺擺手，說，&ldo;能看到你，朕心已足。這就回宮去了，你休養幾日，朕再召你入宮。&rdo;季衡起身行了禮，恭送皇帝出去。皇帝來的時候如一陣風，目的地十分明確地刮進了季衡的房間，所以別的人他誰也沒看，現在出去，許氏卻不會太無禮，所以就帶著一大幫子人恭送他了。這個院子裡，被皇帝帶來的侍衛和內監所控制著，許氏本來要讓僕人們趕緊收拾東西也不能，現在送皇帝走，她是十分歡喜的。秦氏和十一娘也在恭送隊伍裡，皇帝本來是隻在看季衡，突然之間朝女人堆裡瞄了一眼，正巧十一娘抬起頭來想偷偷打量他一眼，兩人目光就相接了。皇帝愣了一下，停下了腳步。十一娘和皇帝的目光相觸，瞬間就面紅耳赤，飛快地垂下了頭。皇帝是個俊逸的長相，不過目光深沉，眼深鼻樑高，滿身的貴氣，卻又帶著些微硬朗的感覺，這倒和她曾經見過的西域人略微有相像之處，她想，大約是與皇族裡其實帶有西域血統有關，戲文裡也有唱那個西域送來的舞姬如何爭到了高祖皇帝的歡心，還扶持了自己的兒子坐上了皇位。因為皇帝停下了步子看向了十一娘，院子裡幾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