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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事倒是件奇事。朕之前倒沒在奏疏裡注意到。&rdo;季衡平常定然該說，那是皇上您日理萬機，這事太小，如何會注意到。但他這次卻沒有說話，還是怔怔地看著邸報，有些怔愣的樣子。皇帝發現了他的奇怪之處，就坐起了身來，看著他柔聲說道，&ldo;君卿，怎麼了？&rdo;季衡這才回過神來，對他笑了笑，說，&ldo;沒事，微臣也是覺得這事夠奇的。&rdo;皇帝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說，&ldo;這牛參將同知府結親，朕這朝廷上下，哪裡不全是這樣的拉幫結派呢。&rdo;季衡怔了一下，心想皇帝看到的永遠是權利和朝廷利益更多，他說道，&ldo;這崔知府家裡沒覺得牛參將家嫁的女兒變成了兒子，是有所侮辱，還將兒子退了回去，兩家關係倒的確是好。&rdo;皇帝點了點頭，說，&ldo;這倒是。&rdo;沉吟片刻之後，他少年的好奇心才被完全拉了起來，說，&ldo;既然都能將人嫁出去，想來之前的確是女兒來著，怎麼就突然之間化成男子了呢，這真是夠奇的。&rdo;季衡笑了笑，&ldo;世間總有很多奇事。&rdo;皇帝也盯著季衡笑，說，&ldo;你說有人本是男兒，娶了妻，之後又變成女兒身的嗎。&rdo;季衡想了想，道，&ldo;這也是有的吧，微臣以前看過前朝的《戒庵老人漫筆》，裡面有一則，就是講山西的一個良民，成婚生子後，到三十多歲，突然變成了女子，就和妻子離了婚，另嫁一屠夫的。&rdo;皇帝於是撫著季衡的掌而笑，笑得季衡莫名其妙。皇帝笑後又看著季衡嘆了口氣，說，&ldo;終歸只是奇談。&rdo;想了一下，又說，&ldo;朕倒想將這大同右衛參將的女兒身變男兒身的兒子招來一見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