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皇帝在一場暴亂中撿到的古怪少年，到太祖封王派將，一句&ldo;如朕子弟&rdo;，給他落下了一個&ldo;六王爺&rdo;的虛名為止。沒有世襲，因為他沒有子嗣，沒有修祠，因為不知他家鄉何處。他像是天外而來，不巧落入人間，只做了一回過客，除了聲名，什麼都沒留下。久而久之，關於他的傳言甚廣，有人說他是前朝落魄的王孫貴族，有人說他是神仙派來改朝換代的，有人說他不過一個謀臣，關於他的眾多傳言實在是演繹居多，言過其實。至於結局，正統的說法是他死於太祖率兵圍了平陽帝都的最後一戰中，更多的野話說他是激流勇退，懂得同享樂不如共患難的道理，助太祖成大事之後，便帶著家眷隱居山野了。&ldo;小離子，來來，你看。&rdo;古道旁邊的小茶棚中，坐著兩個過路的人。過往行人都要多看這兩人一眼，只見一個少年模樣的，頭上戴了個遮陽的大斗笠，兩條褲腿卷得一長一短，坐在長椅上，一條腿還一晃一晃的，手中拿著一本不知哪裡弄來的破舊的史書，背後揹著一把樣式古怪的琴‐‐長得像把瑟，卻比尋常瑟多出了不少弦。另一個青年模樣的男人長相甚是俊美，只是帶著一柄長弓，瞧那模樣，說不定是個什麼江湖中人，恐怕不好惹的。少年指著書上的一段話念道：&ldo;六王施無端，生卒不詳，其人足智多謀，其貌不揚，瘦小有疾，面尖類鼠……&rdo;那揹著長弓的男子被茶水嗆著了，忙抬起袖子掩住嘴角水漬，眼睛裡露出一點笑意。少年壓低了聲音，憤怒地道：&ldo;他居然說我獐頭鼠腦！我瘦小麼？其貌不揚麼？長得像耗子麼？&rdo;那揹著弓的男人將書接過去，一翻封面，只見上面寫著：原書，夏端方。那少年模樣的人，竟是已經傳說中已經死了千八百年的施無端，他道：&ldo;走，我們去挖姓夏的祖墳。&rdo;白離道：&ldo;你缺德不缺？&rdo;他說著，將那書翻開，過了一會，微微挑挑眉，說道：&ldo;怎麼但凡提到你的，都是明褒暗貶？&rdo;施無端道：&ldo;哼。&rdo;白離想了想，將書合上，又將聲音壓低了一點，問道：&ldo;對了，無端，有一件事，我方才便想問你了，如今魔山已經更名幾次，鎮守之地更是成了驛站，不會有問題麼？&rdo; 施無端將那本《原書》拎過來，一臉怨念地開始撕書，漫不經心地說道：&ldo;有什麼問題？我當年用鬼盤假充天星，將六回活陣六大轉換出口全部封死，早將魔宗與人間分開，不然你覺得我憑什麼受雷劈之刑？&rdo;白離啞然片刻，不解道：&ldo;那六座魔山是……&rdo;&ldo;自然是蒙他們的。&rdo;施無端順口道，&ldo;不然如何安排那些個怪有些本事的道友？有了魔山入口這不穩定的東西，他們這些個以天下興亡為己任的大丈夫們，定然要捨己為人能者多勞的，我不給他們找事，難不成讓他們在朝中爭權奪勢，再立一些個新的教宗，把那一套重新弄回來麼？到時候我大哥若要清掃，保不準還要落個&lso;卸磨殺驢&rso;的名聲。&rdo;白離：&ldo;……&rdo;過了片刻，他終於忍不住道：&ldo;想來是夏端方晚年的時候琢磨過來了。&rdo;施無端道：&ldo;我留下的東西不多，但是他若足夠聰明，能研究明白了，想必後來也明白了。&rdo;白離頓了頓，說道：&ldo;他把你寫成這樣，大概是因為你在他心裡，實在是相由心生。&rdo;施無端沉默了一會，低下頭認真地思考了一陣子，過了一會，抬頭道：&ldo;夏端方一生愛斂財，還在戰時小金庫便很有看頭，老鬼生前的時候跟我說世事無常，只有孔方兄才是永恆的，死了以後陪葬一定很多，我們可以劫富濟貧，怎麼樣？&rdo;白離：&ldo;……&rdo;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為施無端在為了曾經坑了那麼一大幫人愧疚，此刻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是想多了。&ldo;你還順了九鹿山上信徒投到茶仙祠堂裡的香火錢。&rdo;白離頗為無力地說道。施無端道：&ldo;我師父不會介意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