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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疑心來,只是抓住了江曉媛搭在床邊的手。&ldo;要成人,要快點成人啊。&rdo;奶奶低聲反覆地囑咐著,然後她好像是累了,漸漸不再說話,滿懷憂慮地睡著了。江曉媛有一點笨拙地幫她調整了靠枕,一直陪奶奶待到了傍晚,看見祁連的人影在門口一閃,帶著一身寒意走進來,衝她招招手。他把買回來的飯菜交給孫二伯兩口子,又對江曉媛說:&ldo;你先吃飯吧。&rdo;江曉媛的情緒已經平穩了,但是一整天大起大落,有點虛,沒胃口,於是搖了搖頭。祁連想了想,認認真真地說:&ldo;不行,你必須要吃,吃完我有個事要跟你說,你不吃我不敢說,因為我說完了你可能就更吃不下去了。&rdo;江曉媛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儼然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遇到重要的難事可以商量的人,於是不忍心讓他失望,一絲不剩地收起了她身上根深蒂固的幼稚和任性,拿過一個飯盒,也沒挑嘴,吃完了半盒餃子。江曉媛:&ldo;你說吧。&rdo;祁連:&ldo;我剛才去見了一趟蔣老師。&rdo;江曉媛一愣:&ldo;蔣老師?他不是已經走了嗎?&rdo;江曉媛跟祁連只來得及匆忙和孫二伯交代了一聲,就連忙動身趕往了另一家以治療燒傷出名的醫院。時間倒回到幾個鐘頭之前,範筱筱在機場大庭廣眾之下追上了蔣博,說了幾句話後,突然從她的包裡拽出一瓶濃硫酸砸向了他。幸運的是,當時旁邊正好有一位一驚一乍的女士,看見有東西飛起來就尖叫了一聲,蔣博雖然沒弄清怎麼回事,但被尖叫震得條件反射地後退,他人又比範筱筱高很多,所以瓶子只是砸在了他的胸口。不幸的是,普通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閃避的同時總會下意識地做出用手推擋的多餘動作,半瓶濃酸潑灑到了他的手上。江曉媛馬不停蹄地從一家醫院跑到了另一家醫院,闖進了蔣博的病房。蔣太后的手已經經過了醫院處理,脖子和下巴上還能看見零星幾點白藥膏的痕跡,應該是濺上去了幾滴,外衣已經被警察當做證物收走,據說那衣服露出了大片的羽絨,白花花的,盡忠職守地為主人肝腦塗地了。也多虧他怕冷穿得厚,胸口才沒被燒穿。江曉媛開門的動靜太大,蔣博皺著眉回頭看了她一眼:&ldo;能穩重點嗎?&rdo;江曉媛無暇理會,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立刻倒抽了一口氣。她一直都知道,他有一雙神一樣化腐朽為神奇的手,可是……江曉媛:&ldo;疼嗎?&rdo;&ldo;不疼,&rdo;蔣博說,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ldo;確實不怎麼疼,大夫說表皮一下就會被碳化燒穿,神經末梢很快就死了,所以現在感覺還好。&rdo;江曉媛轉身就走。蔣博:&ldo;你幹什麼去?&rdo;江曉媛:&ldo;我要剁了那個瘋婆子!&rdo;祁連忙一伸手攔住她:&ldo;已經抓起來了,冷靜,你冷靜一點。&rdo;蔣博悠悠地靠在病床上,並沒有顯得有多麼激烈的情緒,也可能已經激烈過了,此時大半天過去,什麼樣的仇與怨都大致冷卻下來了。&ldo;複賽方案我可能沒法幫你修改了,&rdo;蔣博說,&ldo;之後你可能得完全靠自己了。&rdo;江曉媛:&ldo;……&rdo;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想複賽?她瞠目結舌地愣在那裡,有一瞬間心裡產生了不怎麼好的猜想‐‐蔣太后這麼平靜,該不會是不想活了吧。蔣博沒注意自己一句話把江曉媛的臉說白了,兀自低下頭,看著自己已經分辨不出本來面目的手:&ldo;另外這段時間我也沒法兩頭跑了,只能靠你多擔待‐‐我建議你把心態放平,你的水平我心裡有數,在本地區跟那幫色盲們比一比還算有競爭力,全國決賽各地高手如雲,還有海外組參加,你這種菜鳥基本沒什麼希望,能撐過第一輪基本就算奇蹟了。&rdo;江曉媛帶著哭腔說:&ldo;有你這麼咒我的嗎?&rdo;&ldo;誰咒你了?&rdo;蔣博低著頭笑了一下,&ldo;只要你撐過第一輪,就算給工作室省下了至少大半年的廣告費,已經很不錯了。&rdo;他還在精打細算著廣告費,看來死不成,江曉媛有點放心,飛快地低下頭,抹了一下眼睛,感覺大半年的廣告費尚且不知在何方,她大半年的眼淚都已經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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