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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巍隨口問：&ldo;兼職技術員是誰？&rdo;趙雲瀾：&ldo;祝紅。&rdo;飯桌的桌腳&ldo;嘎吱&rdo;一聲，咬牙切齒地與地板摩擦了一下。趙雲瀾只覺得一道冷森森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裸露的後頸上，他假裝什麼也不知道，趴在桌上認真地用中性筆描著屍體眼睛裡的東西，只不過趁著背對沈巍，他喜聞樂見地偷偷笑了一下。&ldo;過去有江湖謠言，說死人的眼睛一定要給搗爛，不然裡面會留下他最後看見的人的影子，能被警察檢查出來。&rdo;趙雲瀾邊描邊說，&ldo;但是喜羊羊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要不然所有刑警一天到晚都不用幹別的，專門研究眼科就行了‐‐可是空穴來風什麼的……民間傳說總是有點影子的吧？死者眼睛裡的這個影子是什麼？&rdo;沈巍悶悶地不吭聲。趙雲瀾彎著笑眼回頭看了他一眼：&ldo;嗯？&rdo;沈巍陰沉的臉色直白地昭示了，關於祝紅的話題，他聽了感覺十分不滿。沈巍沉默了幾秒，然後有些冷淡地開口說：&ldo;是勾魂，被鬼差勾魂而死的人眼底是乾淨的，但是如果陽壽未盡，是被泉下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活生生地勾魂而死的時候，死人的眼睛裡就會留下幽冥映出的影子。&rdo;&ldo;唔……那你覺得這是個什麼？&rdo;趙雲瀾問。沈巍垂下眼睛，壓抑著聲音輕輕地說：&ldo;我怎麼知道。&rdo; &ldo;喲，怎麼了？不高興啦？吃醋啦？&rdo;趙雲瀾賤得跟什麼一樣，&ldo;我就喜歡別人吃醋，快再給大爺吃一個看看？&rdo;沈巍：&ldo;……&rdo;&ldo;你以前整天端著，跟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男神似的，我就懶得看你裝，看著都替你累得慌。&rdo;趙雲瀾隨手把便籤紙貼在了一張沈巍用過的教案草稿後面，指使說，&ldo;來，那男神，書桌上的臺機旁邊有掃描器，幫我掃成圖片發給辦公室，讓他們在我過去之前能查多少查多少。&rdo;沈巍接過來，木然地走到臺機面前站定，開了機之後就開始和麵前的一堆儀器大眼瞪小眼‐‐男神其實只會開機關機和播放別人幫他做好的ppt，其他事基本都是助教做的，壓根分不清哪個是噴墨印表機，哪個是掃描器。這時，趙雲瀾猝不及防地轉到他身後，雙臂從後面攏過來，把著沈巍的手，把紙片放在了掃描器裡，一步一步地操作完，最後，在儀器工作的噪音裡故意對著沈巍耳邊吹了口氣：&ldo;嗯，不會？不會幹嘛不叫老公教你？&rdo;沈巍：&ldo;……&rdo;趙雲瀾壞笑著飛快地在沈巍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在沈巍面紅耳赤地發作他之前，遠遠地躲到了一邊，把書桌上一本日曆翻過來，敲了敲上面的一個郵箱賬號和密碼：&ldo;這個總會吧，在聯絡人那裡找到&lso;同事&rso;那一欄，把掃進去的圖片發給他們。&rdo;說完，他臉上的笑容好像摘下去的一樣，褪去地迅速無比，撥通了光明路4號的電話：&ldo;汪徵？你還醒著？辛苦了，把窗簾拉緊點‐‐對我知道，林靜出事了，我給你傳過一張圖片，所有在辦公室的人都傳看一下，能查到它是什麼東西最好，讓老李幫忙準備兩輛車，半個小時候我們出發，去案發地。&rdo;就在這時，屋裡的吊燈微微的晃動了一下，龍城有一點不是很強烈的震感，然而這一波不易察覺的小地震過去以後，電話裡和電話外同時響起了新郵件提示音。電話裡汪徵說：&ldo;等等，趙處，有林靜的郵件。&rdo;電話外沈巍轉過頭來：&ldo;你找的人好像發來了一封郵件。&rdo;趙雲瀾眯了眯眼，對汪徵說：&ldo;你先別掛。&rdo;林靜發過來的是一段影片，他用手機自拍的。這個無時無刻不在臭美自拍的自拍帝攝像技術高超，基本看不出手抖來，畫面總是很平穩，可是影片裡卻在不斷地抖動，林靜的氣喘得很粗，螢幕上下搖晃得也很厲害，他要麼是在快走，要麼在跑。他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但是喘息聲卻被壓得非常低，林靜手抖得厲害，螢幕對準他的臉，他的嘴開開合合，卻沒有聲音，趙雲瀾皺起眉艱難地辨別著他的唇語：&ldo;我……失去了聲音，二多……耳朵也開始聽不清楚了，收支……不對，是手指僵硬，有不祥的預感。&rdo;緊接著，林靜手一抖，鏡頭從他的臉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