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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魏謙出屋，小寶那能塞進一個鴨蛋的嘴也沒合上。魏謙看了她一眼，沒解釋什麼，儘可能表現自然地收拾洗漱，像往常一樣若無其事地叫她過來吃飯……只不過一早晨沒和她對視過。而後他以上班為藉口，落荒而逃了……比平時足足早了二十分鐘。會議室裡還沒有人，魏之遠倒了杯茶，開啟電腦，對魏謙說：&ldo;昨天晚上忘了跟你說了，我們用了一點非法的技術手段，黑進了王棟樑身邊幾個人的電腦，拼湊出了一點資訊，他們有一本陰陽賬，可惜是手錄的，只有幾頁掃描版洩露出來，資訊不全，但是涉及到的幾個賬戶往來，我們都已經在追蹤了，給你看看。&rdo; 魏謙沉默了片刻：&ldo;我不希望你沾上這種事。&rdo;&ldo;你希望我怎麼樣？&rdo;魏之遠雙手撐在會議桌上，笑盈盈地問他，&ldo;三好學生一樣地默默寫我的程式，賺幾個零用錢回來向你討要獎賞嗎？&rdo;他撿起一根簽字筆，在手指間轉了幾圈，嘆氣說：&ldo;你是多缺乏安全感啊，只肯對自己豢養的東西有感情。&rdo;魏謙面無表情地說：&ldo;豢養誰？你？我有病啊，養你這麼個混賬東西整天找氣生，你怎麼越大越不要臉？&rdo;魏之遠好像很愛聽他數落自己，一個字也不反駁，嬉皮笑臉地把膝上型電腦的螢幕轉到他面前，立刻堵住了魏謙的嘴。半個小時以後，管理團隊的人到齊了。&ldo;當地政府剛剛換屆，一把手是個外地空降來的。&rdo;三胖說，&ldo;這就是為什麼這個節骨眼上出事，王棟樑急著要重新疏通關係的原因。市政那幫人現在態度很模稜兩可，一來新領導剛到任，沒來得及摸清楚這地頭蛇的水有多深，二來這大領導也是快退休了，準備無功無過地收個尾，不想在自己任期鬧出什麼事來晚節不保。&rdo;&ldo;鬧不鬧出事來，由不得他，也由不得王棟樑。&rdo;魏謙說。馬春明翻看著內部秘密傳閱的一些東西，正人君子地舉手準備發表高論：&ldo;我們可以向司法機關舉報，這個人……&rdo;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ldo;閉嘴。&rdo;魏謙用兩個字就簡短地結束了他的發言。馬春明直腸子，在他認為要緊的立場上，從來不吝於和大老闆叫板的，立刻跳起來：&ldo;我反對使用不正當的手段！&rdo;&ldo;沒人說要使用不正當的手段。&rdo;三胖把他按回座位上，&ldo;博士，你不懂就先聽著吧，正當的手段也不是隻有你那種直眉楞眼的。&rdo;&ldo;他就是把柄再多，這個事，也得讓當地政府去做。&rdo;魏謙點了根菸，&ldo;我們出面成什麼了？那是狗咬狗。&rdo;馬春明：&ldo;可談總剛才不是說……&rdo;&ldo;行，過兩天我過去一趟，打個前戰。&rdo;三胖越過他，接過了魏謙的話音。馬春明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三胖平時不管業務，馬春明平時不管公關，倆人在一起基本上是雞同鴨講。三胖嘆了口氣，只好耐著性子，給這個在某些方面榆木腦袋一樣的博士解釋。&ldo;我可以透過以前的幾個朋友請到當地公安的幾個人，紀檢那頭也聯絡到了，再來幾個作陪的，&rdo;三胖掐指算了算，&ldo;連帶市政的幾個人，湊一桌席。&rdo;他頓了頓，低聲補充了一句：&ldo;到時候就得請投資部儘快把專案建議書做好了。&rdo;投資部經理笑了笑：&ldo;我跟小遠一見如故，有他幫忙，肯定快。&rdo;儘管每個人說話都語焉不詳，可馬春明到底聰明，呆了片刻以後，還是反應了過來，他喃喃地說：&ldo;這……太……&rdo;&ldo;內部資料注意保密，散會吧。&rdo;魏謙沒解釋，拍了拍馬春明的肩膀。&ldo;太險惡了。&rdo;馬春明說。&ldo;你見過幾個壞人，就敢腆著臉說世道險惡了？&rdo;魏謙看著他笑了笑，&ldo;我都還覺得挺安樂的呢。&rdo;每一個專案做下來,都是一場對人脈和市場精準度把握的考驗。粗放型的發展,撞大運式的經營,很快就會被行業的大浪淘去,這是當年魏謙之所以留下馬春明這隻大猴子的原因‐‐即使馬博士是個榆木疙瘩，他也是個思路極其清晰的榆木疙瘩。馬博士雖然不大拋頭露面,但也多少了解魏謙他們的處事方式，所以當場一聽就明白了。三胖所謂的&ldo;打前戰&rdo;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