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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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些涼了！”

盤膝坐於靜室中，感受著陣陣涼意，章楚有些感慨的說道，“時間過得真快啊！”

剛剛來到這裡，還是枝繁葉茂，現如今已經是有著枯黃的落葉了。

結束了每日的早課，章楚走出了房門，聽著房間中傳來的朗朗讀書聲，躺在躺椅上，感受著陽光的溫熱，盡是愜意之色。

“道長，”

剛剛躺下沒有多久，老劉就來了，“凌大人來了，在門外等著。”

“淩退思嗎？”

章楚唸叨了一聲，就站了起來，對於淩退思上門拜訪，章楚卻是並不意外。

任誰遇到了魘鎮之事，心中都是懼怕的，當然了，也有興奮。

他原本以為淩退思在當天就會來到了義莊之中，沒有想到，他真是忍得住，足足等了七天時間才來。

“見過凌大人！”

剛剛到了門口，就看到了淩退思站在那裡，身後還跟著十餘煞氣環繞的護衛。

“長生道長客氣了！”

淩退思審視了章楚一下，就隨著章楚走了進去。

走在章楚的旁邊，淩退思眼神中盡是疑惑：練武之人，氣血旺盛，往那裡一站，就能令人產生生機勃勃之感。

可是，他在章楚身上感受到的唯有將死之人的暮氣。

“凌大人，”

到了會客室中，章楚坐於主位，“請坐！”

“長生道長，”

坐下了之後，淩退思跟章楚寒暄了兩句，總算是說到了正題，“本官看道長做這麼大的善事，想要襄助義舉，特帶來了不少財貨，請道長笑納。”

“那就多謝凌大人了！”

看著那十餘護衛抬上來的一個大箱子，開啟之後，盡是珠光寶氣，章楚也沒有客氣直接就收下了，“百姓會記得凌大人的恩德。”

說罷，兩人竟然是一時無言，坐在那裡品起茶來。

“道長，”

淩退思還是忍不住了，“近日凌某有些煩惱，不知道長可否解惑。”

“哦？”

聽著淩退思的自稱由本官成了凌某，章楚放下了手中茶碗，“不知凌大人有何煩惱？”

“近日凌某經常在睡夢中驚醒，總感覺有人在拿鋼針扎凌某，不知可解？”

說罷，淩退思死死的盯著章楚，似乎是要從章楚的面色、呼吸以及心跳上看出些什麼來。

“被鋼針扎？”

章楚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似乎是在沉思一樣，“凌大人只要長做善事，自然可解！”

看著面色如常的章楚，淩退思倒是沒有什麼意外。

要是眼前的章楚真會什麼魘鎮之術，那必然就是一個老狐狸，怎麼可能把情緒露於表面呢？

其實，倒不是章楚不想有情緒變化，實在是他沒有機會：渾身上下被屍氣環繞，就算是再怎麼激動，心跳也是幾近於無。

以淩退思的實力，怎麼可能看得出來呢？

“那就借道長吉言了！”

聽著章楚的話，淩退思點了點頭，“要是凌某能安然入睡，到時必然會再給義莊捐獻一些家資，助道長行善！”

“貧道也沒有什麼大志向，就想守著義莊，積些陰德。”

章楚卻是有些答非所問，不過對於錢財，倒是來著不拒，正好他手中也沒有什麼錢了，“有著凌大人相助，貧道就更有信心了。”

“凌某必然助道長積累陰德。”

淩退思並沒有順著章楚的話往下說，而是繞到了他自己的問題上，“那凌某心神不定就煩擾道長了！”

“看凌大人如此心誠，”

章楚貌似猶豫了一番，“那貧道就贈凌大人黃符一枚吧！”

“哦？”

淩退思直接就站了起來，“那就多謝道長了！”

“凌大人請隨我來！”

章楚亦是站了起來，抬步就往外走，淩退思自然是跟隨其後。

“他不像是瞎子！”

看著章楚一步邁過門檻，淩退思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凌大人，”

到了書房，章楚站於書桌之前，“稍等片刻！”

跟隨而來的清風則是在研磨，明月則是在鋪紙。

聽著細細的研磨之聲，淩退思就站在那裡慢慢等著。

章楚拿起了狼毫，沾了一下硯臺中血紅的硃砂，屏氣凝神，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