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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空氣中，仍然有哪些血腥的氣息。桃夭確確實實地聞到了。寒離轉過身子，緩步走到桃夭跟前，用自己的衣袖幫她擦拭哪些傷口。他的動作異常輕柔但手指的冰涼，卻清晰地透過布料傳遞到她的臉上。那種涼，似乎更重了一層，已經不再屬於他們共同的溫度。桃夭下意思向後退了一步。可寒離卻拉住了她的手臂，不讓她離開。&ldo;別怕，&rdo;他說：&ldo;我不會傷害你。&rdo;桃夭想起來她初來京都的那個夜晚，寒離在屋頂上為她講述的那個故事，當時，他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看屬於他人的一場戲。而現在，他也是一樣。剛才發生地一切，之於他，彷彿只是一場戲。寒離輕輕地替她止血，幫她的傷口抹上藥。&ldo;當年，母后吧父皇毒死之後，為了讓大哥順利登上皇位，決定犧牲我，並將我的死嫁禍給洪貴妃。但我在窗外聽見了他們的計劃，那天夜裡，我睜著眼睛，瑟瑟發抖。我想我應該逃走，可是天一亮，我看著四周的宮牆，忽然明白，自己是逃不了的。離開了這裡，我什麼都不是。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活下去，捨棄一切活下去。&rdo;&ldo;桃夭，這就是皇宮，這樣的殺戮每天都可以發生。&rdo;在這月涼如水的夜中，寒離的聲音清清的：&ldo;我討厭這裡，但是我離不開這裡。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留下，陪著我。&rdo;桃夭搖頭：&ldo;不可能。&rdo;&ldo;為什麼？&rdo;寒離問，聲音不急不躁。&ldo;我討厭這裡。&rdo;桃夭道：&ldo;這不是我應該待的地方。&rdo;&ldo;現在，這裡是我的皇宮，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傷害你。&rdo;寒離握住她的手：&ldo;桃夭，流下來。&rdo;&ldo;不，&rdo;桃夭將手抽了出來，沒有任何留戀：&ldo;這是你的皇宮，不是我的。&rdo;寒離看著她，那雙眼睛，靜得像冰：&ldo;我以為，你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的。&rdo;&ldo;喜歡一個人就是想一輩子和他在一起，願意跟隨他到天涯海角，即使同他待在天牢也是很快樂。&rdo;桃夭輕聲重複著自己剛才聽見的話：&ldo;可是我不願意和你待在這裡。&rdo;父親&ldo;原來，你最終還是選擇了慕容逸風。&rdo;寒離的聲音很輕很輕，在這空曠的宮殿中斷車工內絲絲縷縷：&ldo;桃天，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我不喜歡被選擇。&rdo;&ldo;寒離，&rdo;桃天定定地看著他：&ldo;你一擁有了最想要的權力，你不是應該開心嗎？&rdo;&ldo;但你要離開。&rdo;寒離道：&ldo;這是我無法忍受的……知道嗎？這些天，我一直在暗處悄悄地看著你，即使沒有和你說話，但一想到你就在這座皇宮中，我就非常開心。&rdo;&ldo;你會習慣我不在身邊的。&rdo;桃天道：&ldo;畢竟，我出現在你生命中的時間，是很短的。&rdo;寒離牢牢地看著她：&ldo;知道嗎，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我這輩子唯一開心的時光。當一個人享受慣了美好之手，他是不會放手的。&rdo;桃天無意識地搖搖頭：&ldo;現在，我想去看看我爹，可以嗎？&rdo;&ldo;當然可以。&rdo;寒離道：&ldo;我想，舅舅也正在王府等著你。&rdo;&ldo;那麼，慕容呢？&rdo;桃天問：&ldo;你呢功能將他放走嗎？&rdo;&ldo;當你來這後沒多久，他已經被九宵帶走了，&rdo;寒離道：&ldo;是你爹的意思。&rdo;桃夭點點頭，最後看寒離一眼，便轉身，走出宮殿。但就在要踏出大門時，寒離在背後喚道：&ldo;桃夭，我會在這等著你的。等你見完了舅舅，就回來吧。&rdo;桃夭沒有應允，她明白，自己的答案永遠都不會改變。這個皇宮，不是她應該待的地方。而這個男人，也不是她應該相伴的人。一隊侍衛將桃夭扶上馬車，接著快鞭催馬，向律王府趕去。坐在馬車中，聽著車論的轆轆聲響，整個人隨著車廂搖動，彷彿在夢中。這一夜，實在是太漫長了，像是永遠沒有完結。桃夭覺得，自己的衣杉上，沾染著血的腥味，時淡時濃，讓她不安。她只希望，一切都快寫結束。終於，馬車停止，侍衛恭敬地將她迎了下來。桃夭看見，在律王府的門口，正站著焦急等待的慕容逸風和九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