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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一到偏廳裡坐下，毓舒便笑開了：&ldo;你可知道宮裡面的事情？&rdo;馮霜止道：&ldo;離開的時候聽說了一些，似乎是莊妃娘娘的胎沒了？&rdo;&ldo;原本我還與爺合計，疏通了宮裡面的太醫，沒成想還沒來得及派上用場，便已經出了這樣的事情。&rdo;這麼說，毓舒似乎是在遺憾自己沒有參與到這樣的事情裡面去？不過……疏通了太醫院的御醫嗎……馮霜止盤算了一下，又道：&ldo;現在愉妃是已經沒了，只是沒有想到……當年令妃娘娘的孩子，竟然也是愉妃出的手。&rdo;現在毓舒已經當馮霜止是站在自己這邊的，說話也不那麼謹慎了，她竟然笑道：&ldo;你當令妃便是個輕鬆的嗎？她那是罪有應得。&rdo;&ldo;此話怎講？&rdo;馮霜止忽然覺得毓舒知道的比自己要多。&ldo;當初五阿哥病逝，哪裡又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令妃也是個有野心的，她有十五阿哥在手裡，心裡也有個盼頭的。哪裡能夠那麼簡單地就忽然之間沒了？&rdo;毓舒冷笑了一聲，又道，&ldo;出去打獵回來就風寒侵體，之後不明不白地就病死了。換了你是愉妃，心裡怎麼想？&rdo;這麼說……馮霜止皺著眉：&ldo;十一福晉的意思是……當初便是令妃對五阿哥下手了，之後才有愉妃對十七阿哥下手，這兩個人之間是相互地在掐？&rdo;&ldo;約莫吧。&rdo;毓舒一臉好整以暇的模樣，&ldo;現在宮裡面亂得很，你若是進宮，千萬要小心著，除了太后宮中什麼地兒也別去的。&rdo;現在令妃正在得意的時候，毓舒還在想辦法，要將令妃真正地弄倒了，事情才算是有個完。畢竟令妃太聰明，毓舒不能完全地放心。她跟馮霜止閒話了很久，又各自說了一些知道的訊息，末了毓舒又想起陳喜佳的事情，竟然對馮霜止道：&ldo;說起來，你可知道戶部的事情？&rdo;&ldo;略瞭解一些。&rdo;話不敢說滿了，馮霜止也不會說和珅常常跟她說前朝的事情，畢竟那在別人看來是個忌諱。&ldo;戶部現在虧空嚴重，誰若是辦好了這件事情就是皇上的大功臣，我看和大人是個有本事的，若是能在江南那邊下下功夫，這戶部的虧空也不是不能補上的。你與我弟妹陳喜佳雖然似乎是已經生了嫌隙，但若是能籠絡了她辦事，也是很不錯的。畢竟她祖父陳宏謀在朝廷上很有幾分話語權。&rdo;馮霜止將自己嘴裡那一句&ldo;陳宏謀已經老了便要倒了&rdo;嚥進去，道：&ldo;喜佳厭惡我極了……我哪裡還敢找她？&rdo;現在福康安不在十一阿哥這個陣營裡，連帶著現在受寵的福長安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事情，福長安與和珅交好，興許能夠跟著和珅一起支援十一阿哥，現在毓舒看到馮霜止便覺得舒服，畢竟她背後站著的是一個和珅，有相當大的利用價值。毓舒道：&ldo;你說得也是，喜佳也就是那樣了……她蠢極了，難怪我三弟不喜歡她。你與我三弟那是錯過了，不過如今有個好夫婿也是不錯的。&rdo;她這惋惜的口氣，簡直讓馮霜止以為她不曾單獨在私下裡對福康安說過什麼&ldo;玩物喪志&rdo;的話了，只是過去發生的一切，她還記得，雖然不覺得毓舒有什麼錯，她也對福康安沒那個意思，可是毓舒這樣背後做的事情，還加上當初跟令妃合謀的算計，馮霜止不是聖人，不可能心無芥蒂。&ldo;都是命。&rdo;馮霜止只有這麼淡淡的一句。毓舒又道：&ldo;今日的話也說完了，宮裡這兩天怕還有一場事兒，莊妃也就能逍遙一陣了而已。&rdo;左右她是旁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如今沒了孩子，便是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了。更何況，令妃現在又成為令貴妃了‐‐苦情戲，總是能夠吸引皇帝的，十七阿哥的夭折，令妃的表演，一切都是完美的。今夜，再次執掌六宮的令貴妃走進了冷宮，將那三尺白綾、寸寬匕首、一杯鴆酒，放到了坐在地上的愉妃面前，一臉的憐惜：&ldo;姐姐，你去吧。&rdo;&ldo;妹妹何時下來陪我呢？&rdo;愉妃竟然笑了一聲，&ldo;你我暗中鬥了這麼多年，你累了，我也累了。&rdo;&ldo;是啊，所以我們不鬥了。&rdo;令妃聲音柔和，&ldo;你走吧。&rdo;去到地獄吧，她不會跟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