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雖然跟馮霜止見面的次數是一隻手便能夠數得過來，可是馮霜止這婦人卻在王傑腦海之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因為她每次出現的場合都太特殊。如今知道馮霜止來了，王傑倒是忽然之間想要看一點好戲了。那邊的人正在起鬨，想要蘇凌阿帶來的那小廝獻藝。不想那小廝竟然很有幾分骨氣，說道：&ldo;奴才一無戲服，二無戲裝，三無戲臺，即便是唱出來也沒味道，奴才想下面的老闆借我一身衣服，登了臺唱戲。&rdo;只聽到這自稱從&ldo;奴才&rdo;變成&ldo;我&rdo;，和珅就知道這小廝的身份大約不簡單的。看蘇凌阿，卻還沒露出什麼異樣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便起身，向著眾人一拱手，&ldo;諸位大人‐‐&rdo;眾人以為他要推辭，近日京察回京述職的孫士毅便大喊道：&ldo;不就是唱一口兒嗎？何必如此忸怩？且讓他上去。&rdo;別人也都道：&ldo;且讓他上去。&rdo;蘇凌阿其實倒不是要推辭，不過是想要問問，見大家都支援，也就讓納蘭下去換衣服上臺了。外面馮霜止聽得出奇，便回頭問劉全兒道：&ldo;我方才聽那說話的是蘇凌阿？&rdo;便是和琳看中的那遠蘭的阿瑪吧？沒想到這個時候也在這裡。身邊還帶著一名相貌似乎不錯的小廝，這蘇凌阿果然是跟史書上寫的那樣……劉全兒那邊看出和珅知道馮霜止來了，便已經收了姿態，這個時候老老實實地站在馮霜止的背後，也沒被她發現什麼異樣。此刻聽了馮霜止此問，他答道：&ldo;的確是蘇凌阿，一直都在南方當官，不過前些日子才從九江道下來，是被降級處分了的。&rdo;難怪現在注意著鑽營……馮霜止站得累了，看著一邊的雅間裡似乎沒人，便讓下面的侍者給自己端杯茶，她自己上前伸手推那虛掩著的門，只是才推到一半，便瞧見臨窗的位置上站著一個人，穿著藏藍色的袍子，屋裡燈光比較暗，他似乎是背對著這邊的。聽到聲音，福康安轉了頭，便瞧見馮霜止，之前也不是沒聽見外面的人的說話聲，只是畢竟比較小，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不曾想現在竟然看到她。馮霜止卻是嚇了一跳的，她想起當日在江寧行宮的時候遇到了事情，直接將那門重新合上，這才發現她背後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劉全兒沒看明白，覺得奇怪，喊了她一生：&ldo;夫人？&rdo;馮霜止壓下心中的震驚，只勉強平靜道：&ldo;換一間，不小心推錯門，攪擾到旁人了。&rdo;推錯門，攪擾到旁人‐‐這話既是對劉全兒說的，也是對福康安說的。她是要把自己撇開，原本沒什麼的心情，卻卻是一下就陰鬱了起來。馮霜止轉身找了另外一個雅間，聚賢樓的人大多都去圍廊上伺候了，沒留幾個在這邊，也沒人知道方才馮霜止推開的那一間屋子裡竟然是有人的。劉全兒心裡奇怪，只覺得不對勁，遇到什麼人能夠讓自家夫人有這麼大的反應？雖然伺候馮霜止沒多久，劉全兒也知道自家夫人不是在這種小節上矯情的人……他走的時候瞧了那門一眼，總覺得事情有古怪。這邊馮霜止走了，屋裡依舊在無盡的安靜之中。福康安那套著綠扳指的大拇指，按在小巧的白玉酒杯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之後，便站在窗邊，將那杯中就一口飲盡，卻回身問道：&ldo;八大鹽商，還排擠不掉一個汪如龍嗎？&rdo;那燈光的黑暗裡，竟然還坐著一個人，只是這個位置不是正對著門的，恰好在珠簾後面，還有半架屏風遮擋，所以方才的馮霜止是看不到這裡除了福康安之外還有別人的。那人的影子落在地毯上，拉得長長的，有酒液落入杯中的聲音，接著卻是酒杯被端起來而後一聲輕咽。身上帶傷，還要陪這位爺喝酒，真是說不出地慘，&ldo;鹽商漕運的事情哪裡有那麼簡單？若是這一時半會兒能夠搞定，我還坐在這裡陪您喝悶酒嗎？&rdo;福康安走過來，將那酒壺從桌上端起來，也不知道是觸動了什麼情腸，便一口乾了杯中酒，冷冷道：&ldo;你是我抓回來的，什麼陪我喝悶酒？連幫主，我的條件，你可考慮好了？&rdo;這坐在這裡的人，還真的是連霜城。今日的連霜城，身上穿著黑絲綢裁成的長袍，左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地敲擊著，右手卻端著酒杯，臉上表情淡淡，一副富貴閒人的模樣。他曼聲道：&ldo;連某人好不容易跑到了半路了，結果您手下的兵真不愧是沙場裡出來的，殺了我漕幫一船人，將我連某人抓回來，若是不答應您，不知道……連某人是個什麼下場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