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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會是什麼樣子？他已經記不清了。隨手將那盒子擱在一邊，顧之川坐下來開啟了電腦。很新的配置，計算機的開機速度都快到沒話說。而且是單獨的伺服器‐‐這點最重要。開啟潛淵論壇的頁面，登上去，沒有站短，數錢數到手抽筋也不線上。他忽然覺得很無聊，便去刷灌水區了。窗外，沒有月，只有星火似的城市的燈光。而姚景生，站在車站候車大廳裡，手裡握著電話，眼神黯淡下來，&ldo;裴叔，我媽‐‐她還沒睡嗎？&rdo;……&ldo;是，可能暫時回不來了。&rdo;……&ldo;這邊沒收穫，你比我快，我回來再談吧。&rdo;……&ldo;沒有，只是小事，我也想不到會錯過末班車的。&rdo;……&ldo;明天就回來，裴叔，你告訴我媽，讓她睡了吧……我明天，明天就回來……&rdo;……&ldo;是。那再見，裴叔。&rdo;收起手機，他看著冷清的候車大廳，站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走了出去，風竟然是如此寒冷，明明青州還在南邊一點的。他脖子下面還有些疼，讓他忍不住伸手按住，襯衫半遮半掩下，能夠隱約著頸下半片牙印，他腦海裡又出現那傢伙染血的白牙跟那快意的笑容。他竟然能夠笑得那麼高興。可是他的笑呢？也許是很久之前笑得太多了，所以老天收回了他的笑了吧？寂寂的長夜裡，姚景生穿著單薄的衣服，順著燈火輝煌的街道走下去。一串佛珠這個世界幻滅了！顧之川那睡袍鬆鬆掛著,才一走出房間,掃一眼樓下,立刻就雷得外焦裡嫩了！姚景生！又是姚景生！你妹的幹什麼大清早的還要做噩夢啊！其實不是他做噩夢‐‐而是姚景生做了噩夢！為什麼顧之川會出現在嚴明非的別墅裡？這兩個人之間‐‐好奇怪的感覺。姚景生只是來找嚴明非而已，他昨天順著他說的路線去找，忙了一夜，依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嚴明非倒了茶回來，看見顧之川也起來了,有些訝異,&ldo;誒？我以為你一定會睡很久呢。&rdo;顧之川想起昨天他說約了姚景生,計較了一陣,也就不怎麼在意了,於是打了個呵欠,點點頭,又看了姚景生一眼就朝二樓的飯廳走。姚景生覺得自己頸下那血淋淋的牙痕又開始發疼，隱隱約約的，讓人很是煩躁。他一抬眼，正看見嚴明非拿審視的目光，心中一凜，再不敢走神，只道：&ldo;你昨天告訴我的那些都是假的。&rdo;&ldo;真真假假誰又知道？&rdo;嚴明非本來笑著，卻不知為何突然咳嗽了一聲，眉頭皺緊一點，眼神也沉下來，問道，&ldo;昨天裴東海就回去了嗎？&rdo;&ldo;他回去得很早。&rdo;他問裴東海乾什麼？姚景生回答得很簡短，不想再多透露一個字。嚴明非自然知道姚景生對自己的牴觸，可是他不在意，他知道自己是做錯了，可是錯誤已經無法挽回，這個世界是存在一些不變的道理的，就像是他曾經的忘年交、姚景生的父親說的一樣，人為了得到一樣東西，必會失去另一件東西。&ldo;是我害了你父親不假，可我跟你沒仇，沒必要騙你。天使計劃是真，那些人也是真的，只是他們的話有真有假，你是自己問不出真話，何必怪到我身上？&rdo;如果顧之川在這裡，聽到&ldo;天使計劃&rdo;這四個字，會有什麼反應？只可惜，他還在飯廳裡。姚景生緊皺著眉，冷然看著嚴明非，他自從知道這個男人是自己父親以前的戰友之後，就對這個人沒什麼好印象了。他間接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可是他的父親，到底是因為什麼死的，他到現在也只是找到了&ldo;天使計劃&rdo;一個線索而已。&ldo;你沒授意過那些人保密嗎？&rdo;&ldo;我沒這個興趣。&rdo;嚴明非突然就很不客氣地嗤笑了一聲，&ldo;前兩天網路上有出現天使計劃相關人員的，那個&lso;黑你沒商量&rso;也許也知道一點，你怎麼不去找他？&rdo;其他他們對各自的身份都有自己模糊的猜測，嚴明非是早年就對計算機技術‐‐更準確地說，是駭客技術‐‐感興趣了，他也聽說過姚景生在計算機方面的天賦，他大了姚景生十幾歲，可是要他自己分析起來，姚景生的天賦在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