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他總覺得顧之川這個人很容易跟他自己一樣，迷失在前行的道路里。顧之川聽得很想笑，可是看著傅臨夏那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冰冷臉色，他又覺得自己不該笑，忽然之間也有些感慨，&ldo;傅臨夏，你已經成為了一名文藝青年。我現在還沒鬧明白自己喜歡誰呢，抓住什麼的似乎有些太早了。&rdo;傅臨夏只是看了顧之川的眼睛很久，忽然就微笑起來，他捂住了自己的手臂，只輕輕丟下一句話就走了：&ldo;姚景生暗戀你，你難道不知道？&rdo;他的腳步忽然之間很穩，來時的狼狽踉蹌全部消失不見，推開門，夜裡有些料峭的風吹進來，顧之川卻也只是穩穩地站著，看著傅臨夏離開。來時匆匆，去時忙忙，傅臨夏的世界，別人難以插足。顧之川回看地毯上的那灘血，慢慢地自語了一句：&ldo;下次再帶著滿身的血來弄髒地毯，非得要這混蛋掏錢不可‐‐&rdo;他依舊頭腦清晰，似乎什麼也沒有想，也不打算去想什麼。他只當自己沒有聽到傅臨夏的那句話‐‐不管傅臨夏是如何得知這種事，他都覺得不重要，至少現在不重要。他只是心裡早有隱約的感覺，卻缺著人幫他捅破窗戶紙。如今傅臨夏來了，也給他揭明瞭。只是喜歡又怎樣？暗戀又怎樣？現在的他，根本沒時間也沒資格去想感情的事，他距離自己上輩子的死期，已經不是太遠了。他特意抬起手臂，看著那顆木珠子，甩著手腕晃了晃，覺得它掛得還算好看。轉身去了廚房，準備自己的晚飯了。千家萬戶，燈火通明，遠處單位霓虹暗了，又亮了。遠在北京的一棟辦公大樓裡，姚景生遲疑久了，在辦公室裡對著電腦坐了很久，他站起來，又重新坐回去，看了一眼正前方的時鐘，不知不覺，他已經坐了三四個小時。大二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國安的掛名成員了，現在剛剛進來就已經是網路特別行動組的負責人，他的前途會像他母親臨去前所說的那樣一片光明。只是，誰來告訴他應該怎麼做？&ldo;裴叔……裴東海……&rdo;他念著這個名字，終於還是下了決定。那個時候裴東海正在往他的辦公室走，姚景生還在打內線加密電話。裴東海剛剛推開門，笑著想要對他說什麼，卻見姚景生那眼裡含著幾分冷酷幾分失望還有幾分掙扎難捨‐‐就那樣看著他。後腦勺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抵了上來。他一下就全明白了，面無表情了許久，有些不敢相信，最後他苦笑了一聲，&ldo;你是知道了？&rdo;姚景生冷冷地站著，身周似乎都籠著霜，眼神像是把冰刀，帶著鮮血一樣慘烈，&ldo;是。&rdo;不用解釋太多，似乎雙方都明白。後面拿槍的那位特警看著裴東海，只說了一句&ldo;抱歉&rdo;，&ldo;裴部長，我想您清楚自己是怎麼了？我們只是奉命對你進行拘禁，有什麼話請等到上峰來了再解釋吧。&rdo;裴東海在國安這麼多年，對國安的一切辦事程式瞭如指掌，這些特警就在國安大樓裡面，有什麼情況立刻就能行動。姚景生其實只是先說明了他的嫌疑，國安為了自身的安全利益考慮，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裴東海控制起來，是不是無辜的後面再慢慢查，是以姚景生只是一個電話將自己瞭解到的說了，特警就已經到了。裴東海站著，眼看著姚景生，&ldo;你什麼時候懷疑我的？&rdo;&ldo;我從沒懷疑過你，裴叔。&rdo;姚景生還叫他一聲&ldo;裴叔&rdo;。&ldo;罷了，這原是我該得的。&ldo;裴東海似乎很有感嘆的心思，只是背後那槍頂著，只能看著姚景生，微笑著點了點頭，&ldo;我知道你從小就是個好孩子，現在你長大了，裴叔很高興。&rdo;姚景生那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強咬著牙關才沒讓自己說出一句話來。天使組，幾乎整個國安都恨之入骨的天使組，他竟然會為這樣骯髒的一個組織賣命。不可原諒。裴東海被帶走了，只是這短短的幾分鐘的事。姚景生的世界，又灰暗了一些。他頹然坐下，手撐在額頭上，閉上眼睛，想起姚母臨去前，她說&ldo;人各有命，看人也不能看表面，有很多是事情可能你最後才知道真相，不要去恨，千萬不要去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