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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碧霄的腳步在樓梯口停住了，像是被粘在了地板上一樣。&ldo;……你說。&rdo;&ldo;你記不記得t臺上的那個章毓秀。&rdo;&ldo;記得。&rdo;&ldo;我有些想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機會。&rdo;&ldo;……章姐……&rdo;&ldo;怎麼了？&rdo;&ldo;會的。會有的，我很想看到當年的t臺皇后，章姐，你還沒老呢。&rdo;&ldo;沒老？恐怕現在也就碧霄那孩子這樣安慰我了吧？&rdo;&ldo;章姐……&rdo;男人的聲音竟然帶著隱約的哽咽，江碧霄聽在耳中，直覺得驚雷一般悶響著。&ldo;天明，那時候你還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子，別人根本看不到你的才能，我很慶幸自己識了你這顆慧珠……天明，其實碧霄是個好孩子。&rdo;&ldo;我知道，碧霄很聽話，很聽話，很善解人意，他跟你當年一樣出色。&rdo;&ldo;不，天明，他比我當年還要出色，你會看到的。&rdo;&ldo;恩，我會看到的，你也會看到的。&rdo;&ldo;我累了，一點也不餓，你下去吃飯吧，不然一會兒那兩個孩子又要上來找了。&rdo;&ldo;好。&rdo;&ldo;對了……天明……&rdo;&ldo;什麼？&rdo;&ldo;不，沒什麼。&rdo;……然後就是輕輕的關門聲，江碧霄木然靠著牆，看著那道挺拔的影子在走廊盡頭落地窗透過來的光下面站了好久，終於又緩緩移了過來。走到樓梯口，顏天明情緒低落，不防這裡竟然站得有人，神思恍惚之下幾乎就要驚叫出來，江碧霄不知哪裡來的反應速度，竟然立刻就上前一步捂住了男人的嘴。少年的手掌還很清瘦，按在唇邊都能感覺得到那突出的指骨，一根根鮮明到人心底去。顏天明沒動作，看著少年那比自己還要恍惚失落的表情，愣了很久，才發現江碧霄已經放開了自己，&ldo;……你媽她沒事，她只是又想以前了。&rdo;&ldo;我知道。&rdo;江碧霄眼圈有些發紅。他像是強迫自己相信一樣，又重複了一遍，&ldo;我知道。&rdo;顏天明不知道他站在這裡多久了，又聽到了多少，只是……就算紙能包得住火，又能包得了幾時呢？&ldo;你媽說她不想吃飯，我們下去吧。&rdo;下到飯廳裡的時候，顏天明正看到顏照在削蘋果，&ldo;阿照，吃飯了。&rdo;&ldo;恩，馬上就好。&rdo;顏照不經意地看了江碧霄一眼，看到他滿臉的失魂落魄，竟然罕見地生出幾分不忍來，假如顏天明也跟章毓秀一樣，那他比之江碧霄，又是何種光景？這世上，最怕的就是將心比心，顏照忽然覺得他跟江碧霄之間的那些小仇怨在人的生死麵前簡直不值一提。&ldo;章阿姨……怎麼樣了？&rdo;這一聲&ldo;章阿姨&rdo;終於算是叫得不彆扭了，顏照看到男人有些驚異，轉眼男人便又苦笑了一下。江碧霄唇邊浮起一個很是虛弱的笑，&ldo;還好。&rdo;不然能怎麼說呢？父子三人無話，開始用餐。餐前江碧霄已經為章毓秀獨留了一份兒，卻怎麼也沒勇氣端上去，本來顏天明說自己去的，最後還是顏照去了。顏照從來沒有用那樣不帶偏見的目光其看這個自己名義上的母親，他端著午飯上去了，卻帶著跟江碧霄一樣惶惑迷茫的表情下來了。顏照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看到顏天明那淡定中帶著沉重的臉色，忽然什麼也說不出來。江碧霄又去陽臺上吹風了。客廳裡只剩下父子兩人。&ldo;爸，章阿姨她……&rdo;顏照遲疑著，卻見男人突然摸出了手機。這是男人新換的手機，他看了一眼電話簿，沒有理會顏照那半個問題，翻出了一個最近很熟悉的號碼，手按在鍵盤上很久，終於還是點了撥出鍵。魏南璋那個男人的聲音，就那樣帶著驚喜與古怪響了起來。&ldo;呀，顏大師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了麼？&rdo;&ldo;魏總，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出來談談吧。&rdo;&ldo;談什麼？顏大師你要跳槽了？&rdo;魏南璋那邊的聲音帶著疑惑。&ldo;什麼時候有空？&rdo;顏天明心說這男人廢話怎麼越來越多，卻渾不知這就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