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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早知道，是現在才知道。&rdo;顏天明看著眼前這個神色突然淡漠的少年，明明他之前說了那麼過分的話，可是他反而覺得江碧霄突然之間更順眼了，&ldo;你終於說出自己想說的話了，挺好。&rdo;所以就賞了他一耳光？江碧霄覺得很諷刺，&ldo;你不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嗎？外表比誰都光鮮，卻連我媽都沒看清你的面目。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怕嗎？&rdo;人的性格都是複雜的，蘇格拉底說&ldo;認識你自己&rdo;，可是認識自己是一件挺困難的事，世界上大多數人只是無畏無懼不知所以地活著，很少思考自己，顏天明不是什麼聖人，也不會經常去想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人的性格太複雜，他怕還沒想清楚，他就被自己逼瘋了。&ldo;你什麼都不知道，又憑什麼胡說呢？&rdo;顏天明就站在燈光裡，周身都鍍著淡淡的光圈，&ldo;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rdo;&ldo;你是在履行自己作為繼父的教養權利嗎？&rdo;江碧霄冷笑了一聲，他看著男人，眼光放肆地在男人身上來回巡查，&ldo;恩，我是沒有說話的權利，但是我覺得你可以先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著。&ldo;男人僵硬了一下，江碧霄，說話太毒太狠，以前根本就看不出來。他還真是眼拙了一回。顏天明暗自感慨了一聲，章姐，你家孩子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江碧霄臉上還火辣辣地疼，指引清晰地呈現在臉頰邊，看上去很是狼狽。他背過身去，先離開車庫。顏天明微微窘迫了一下，咬了一下牙，竟然生出惱怒的心思，他是敗了，他敗給了一個十八歲不到的孩子！江碧霄站在外面，看著整理好衣服的男人那坦然的臉色，目光一轉，卻又瞥見那微微紅了的耳根，心中複雜，&ldo;我不會告訴我媽的。&rdo;&ldo;……我跟魏南璋不是你想的那樣，最近我遇到的事情有些亂，你要你媽小心一些，章姐她……&rdo;只半句話，顏天明又說錯了話，他自己搖頭嘆了口氣，忽然很想一頭扎進被子裡，睡他個天昏地暗。江碧霄那是誤會得死透死透了，他也解釋不清，更無從解釋。進了家門，江碧霄依舊很自然地接過他的衣服，掛在衣鉤上，自己卻先一步上了樓。客廳裡的燈亮著，阿照跟章姐應該都睡了。顏天明想著就上了樓，臨睡前又想起江碧霄臉上的傷痕，他翻箱倒櫃找出了藥膏，去敲了江碧霄的房間門，&ldo;碧霄，睡了嗎？&rdo;&ldo;睡了。&rdo;分明是沒睡，顏天明又能怎樣。他將那藥膏放在地上，&ldo;你臉上的傷……藥，我放在門外了。&rdo;裡面沒聲音。江碧霄躺在床上，睜眼看著黑暗裡的吊燈，久久睡不過去。毓秀跟顏照安靜地坐在桌前吃早餐。顏天明強拉起聲音，道了一聲&ldo;早上好&rdo;，章毓秀的臉似乎更沒有血色了，她的身體狀況已經越來越糟糕了，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享受這樣平靜的日子多久。&ldo;聽說我們隔壁來了新鄰居，一會兒有空的話去拜訪一下吧。&rdo;章毓秀淡淡地提議著，手中的勺子攪動著碗裡的白粥，眼神裡帶著幾分思索。&ldo;鄰居？&rdo;顏天明想起昨天出去的時候看到的那家，於是點了點頭，&ldo;住得這麼近，也的確該去拜訪一下，遠親不如近鄰嘛。&rdo;過了一會兒，江碧霄穿戴整齊走下來了，昨夜的事情似乎根本沒有在他腦海裡留下印象，當然，也僅僅是似乎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