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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為什麼要跟你說？和你說了有用嗎？&rdo;那女人極警惕，往後稍退一步，上下打量著她，怎麼也不肯坐下。柯凝歡也不看她，起身走到飲水機旁，拿出一個紙杯，接了一杯熱水轉身遞給她：&ldo;天氣很冷，喝口熱水慢慢說吧。&rdo;那女人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了杯子，坐在了那張椅子上。屋子裡的暖氣很足，她喝了兩口熱水便暖和過來，羽絨服大約是厚，她揭開了衣領導處的扣子，露出了穿在裡面的黑色高領毛衫。柯凝歡看得出這是著名品牌，但樣式是經典的老款，領口處已經起了毛球，應該是穿了好多年。&ldo;劉敏，你不是有工作嗎？為什麼不上班？&rdo;&ldo;你認識我？&rdo;那女人愣了一下，反問她。&ldo;聽說過。&rdo;柯凝歡淡淡地說。&ldo;我辭職了。&rdo;&ldo;為什麼？&rdo;記得陸仲略說過送她去了雲南，雖然不准她回京，但安排還是不錯的。&ldo;我身體不好。那幾年伺候大少爺，沒黑沒白的，身體熬垮了。&rdo;女人大言不慚地說。&ldo;哦。&rdo;柯凝歡點點頭。女人像是很疲憊，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有些不耐煩：&ldo;他們夫妻什麼時候能回來？我要進去等他們。否則你把大少的電話給我吧，我自己找他。&rdo;柯凝歡笑笑：&ldo;你也是在這裡工作過的，如沒有他們的允許，誰敢放你進去？&rdo;那女人一聽，也明白柯凝歡說的是事實，隨低下頭不吭聲。柯凝歡接過她的杯子，又給她添了些水，關切地說：&ldo;這屋子裡熱，你把衣服脫了吧，首長們大約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也許會到晚上呢。&rdo;那女人喝了杯熱水，大約也感覺到屋子溫度高，便站起身脫下了羽絨服。&ldo;來，我再給你加點水，京城冬季乾燥，要多喝點水才好。&rdo;柯凝歡說著，又拿過她手裡的杯子，去添滿了水遞給了她。柯凝歡親切的態度讓劉敏放下了戒心，她接過杯子，猛地一仰頭喝了幾口水。&ldo;你是新來的工作人員吧？是首長的秘書嗎？你人真好，你幫我和首長說說，還讓我回來工作，我不要嫁給大少爺了，我還當我的護士就行。&rdo;&ldo;還當護士？&rdo;柯凝歡淡淡地笑了：&ldo;你還能打針嗎？&rdo;&ldo;我，當然能，我當了快二十年的護士，怎麼能不會打針。&rdo;劉敏忙保證著。&ldo;我怕你拿不住針管。&rdo;柯凝歡撇了眼她握住杯子的手說。那女人一聽，馬上反射似的扔下了杯子，把手縮回了背到了身後。&ldo;劉敏，多久了？&rdo;&ldo;你說什麼，我不懂。&rdo;劉敏恐懼地搖著頭，強裝無辜的目光地死死盯著柯凝歡。&ldo;多久了？！&rdo;柯凝歡也毫不退卻，她站起身，逼近她的跟前，死死地盯著她的臉，聲音冷清地問。&ldo;一年，多了。&rdo;&ldo;倒底幾年！&rdo;柯凝歡咬了咬牙又厲聲問道。&ldo;三年。&rdo;女人垂下頭，聲音與剛才在門口的陰冷嘲弄的口氣完全不同，膽怯如低語。&ldo;劉敏，且不說多年前趕走陸仲略的女朋友是對是錯，起碼你讓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獨自生活了十幾年你就有罪。陸家讓你離開，換了誰都會這樣做，況且他們念在你伺服陸仲略的情份上，待你不薄，可是你都做了什麼？&rdo;柯凝歡口齒伶俐，一字一句地揭她的短。&ldo;你每來一次，首長給你一些錢，你又不是沒有工作，為什麼不能好好找個男人嫁了，卻要碰那個東西！&rdo;&ldo;我本來可以嫁到陸家的，憑什麼我不能做陸仲略的老婆，我為他付出那麼多，憑什麼要趕我走！&rdo;劉敏的目光有些渙散，遊移不定。&ldo;難道你沒有拿到合理的工資嗎？當初要你來這裡，是你自己同意的，陸家找的是護士，何曾說過要找兒媳婦！&rdo;&ldo;可是，後來他們不是默許了嗎？而且我都有留在陸仲略的房間過夜！&rdo;一說到此，劉敏就理直氣壯。&ldo;陸仲略當時是什麼情況？&rdo;&ldo;他一直昏迷呀，有時候會清醒一點，但都坐不了，都是我親手伺候他，那個護理員我都不用。&rdo;劉敏慢慢陷入回憶，&ldo;夏天很熱，我怕他生褥瘡，每天都要給他翻身拍背做按摩。&rdo;&ldo;那你又與那個護理員有什麼不同？就因為你伺候了他，你就當自己是他的女人？劉敏，你幼稚不要緊，但是貪心會害死你。&rdo;柯凝歡覺得這劉敏一定腦子有問題，不然怎麼會思維這樣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