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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你轉身一走它們就開始惦記下頓，下下頓，但你卻再不走那條路了。&rdo;我眯起眼睛，不放過周鋮臉上任何一個細微表情：&ldo;你到底想說什麼？&rdo;周鋮好整以暇地看著我，還是那個悠哉得要死的樣子：&ldo;我想說你之所以會餵它們香腸是因為它們出現在了你的視線範圍內，你不喂會良心不安，就像花雕整天在你眼前晃，所以你剋制不住就想施捨他點兒什麼。&rdo;&ldo;不是施捨。&rdo;我承認周鋮說的都有道理，可唯獨這個，不是施捨。&ldo;那是什麼？&rdo;&ldo;我想對他好。&rdo;&ldo;因為你同情他，可憐他。&rdo;&ldo;還有心疼。&rdo;&ldo;好，姑且算上心疼，可是一個人不會永遠無條件的對另外一個人好，你心血來潮的同情可憐心疼會持續多久？&rdo;&ldo;……&rdo;我有點兒不敢看周鋮的眼睛了，那裡太透徹，讓人發慌。更可恨的是他會因為你的慌而露出瞭然的微笑，勝券在握似的：&ldo;我從來都喜歡用最大的惡意揣度別人，不過對你，我願意破例一次。就出獄吧，你會比花雕提前出獄，開始你的新生活，然後等他出來的時候，又舉目無親了，可是他已經習慣了每天有火腿腸的生活，怎麼辦？&rdo;怎麼辦？是問我麼？怎麼就成了這種狀況？鬼知道該怎麼辦！我受不了地躺下來，整個人攤在柏油上，好像這樣腦供血就不會不足了，哪知道周鋮也躺下來，和我並排，然後衝著我笑。你媽這是惡靈啊……&ldo;再給你講件事兒。&rdo;惡靈變成伊甸園的毒蛇。我欲哭無淚，如果不是周圍還有大批群眾，我一定會盡情的扭動翻滾，蒼天啊，你給亞當一條活路吧！&ldo;其實你是周鋮的話在我腦袋裡轉了好些天，吃飯的時候想，上工的時候想，睡覺前望著上鋪的床板還在想，有時候覺著字字珠璣，簡直是金玉良言，有時候又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可總是找不出個具體的。以前我可不這樣，什麼事兒在心裡過上兩遍想不通就算了，拋到腦後，過兩天忘了，我還是那個逍遙自在的馮一路。可能是監獄裡讓人真正可以放在心上的事兒太少了，所以就這麼一件，翻來覆去的不肯走，死乞白賴地夜夜折磨我到天亮。&ldo;你最近臉上起了好多疙瘩，慾求不滿憋的麼？&rdo;容愷的手工絕對是整個監區最快最出色的，所以他可以一邊抽空關心我一邊還拿著超產獎。&ldo;聽起來你很有這方便經驗。&rdo;我連白眼都懶得衝他翻了，繼續對付手裡的彩燈。一句話能打發的就不是小瘋子了：&ldo;上禮拜放風，你和周鋮嘮了半天，然後這禮拜你就精神失常……操，你不是動真格的吧！&rdo;先不說他認為我居然對周鋮動了真心有多讓人驚悚，那話裡的意思分明是……&ldo;你覺著我對誰不是動真格的？&rdo;&ldo;啞巴啊。&rdo;小瘋子想也不想，&ldo;你不就是覺得好玩兒所以總愛逗他麼。&rdo;我手一滑，指頭被做燈骨的鐵絲扎出了個紅血點兒。放下鐵絲，我鄭重轉向容愷，眯起眼磨著牙一字一句地問：&ldo;我就那麼不可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