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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狐狸笑笑，接著便將小乞丐扶到前面的病房中檢查去了。等他回來時，我還站在窗戶口，挺起胸脯吸收太陽能解凍。盛狐狸靠在門口，雙手放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我。&ldo;那孩子呢？&rdo;我問。&ldo;沒什麼大礙，正在輸液。&rdo;他道。我看著自己被凍得毫無知覺的胸脯，咬牙切齒，道：&ldo;盛悠傑，以後你再敢這麼肆虐我的饅頭，小心你家小狐狸！&rdo;盛狐狸卻毫無悔改之心：&ldo;是你自己先要惹我的。&rdo;&ldo;我今天沒有賴床。&rdo;我辯白。&ldo;但你昨晚卻在關鍵時刻威脅了我。&rdo;盛狐狸提醒。&ldo;但最後你還不是做了。&rdo;我皺眉。&ldo;我討厭被人威脅，還有……隱瞞。&rdo;盛狐狸看著我，那雙眸子，是深沉的。&ldo;你知道我討厭什麼嗎？&rdo;我與他對視著，道：&ldo;我最討厭有人追根究底。&rdo;盛狐狸的臉上，慢慢盪漾起一道涼光：&ldo;看來，我們之間有很大的分歧呢。&rdo;我忽然之間，覺得一陣心煩意亂，便坐了下來。雖然沒看他，但還是覺得盛狐狸在那裡看著我。那種目光，是幽涼的，在這樣一個安寧的早晨，絮絮地飄來。姿態是隨意，但落在面板上的重量，卻是沉的。我想此刻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但咬著唇，不知怎麼開口。而盛狐狸，也站在原地，不發一言。診室中，安靜地不像話。終於，我忍受不了這種死寂，輕輕開了口：&ldo;盛悠傑，你真是煩人。&rdo;&ldo;彼此彼此。&rdo;他道，一向戲謔的聲音染上了點點幽涼。得，我又被噎住了，說不出話來。原本以為，冷戰又要開始了，但盛悠傑忽然再度開口，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ldo;你說我是誰？&rdo;我想了想，認真地說道：&ldo;你是個和我同樣下流的人。&rdo;&ldo;為什麼？&rdo;他問。我清清嗓子，道：&ldo;因為你家小弟弟昨晚才流了鼻涕。&rdo;他閉了下眼，回道：&ldo;你家小妹妹還每個月都要流血呢。&rdo;我又被噎住。算他狠。他說，我是你的男人（上）於是乎，我坐下來，繼續裝死，裝不存在。但盛狐狸還是逼問著：&ldo;寒食色，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rdo;&ldo;回答什麼？&rdo;我覷他一眼。&ldo;我究竟是誰？&rdo;他問。&ldo;你是盛悠傑。&rdo;我丟擲一句很安全的答話。&ldo;可是有時候，你卻不這麼認為吧。&rdo;他道。&ldo;什麼意思？&rdo;我問。盛狐狸還是保持著那種姿勢，眼中是一種疏離的態度：&ldo;你是把我當成那個人的替代品嗎？&rdo;聞言，我眼皮瞬間一跳：&ldo;誰？我把你當成誰了？&rdo;&ldo;關於這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rdo;盛狐狸似乎輕哼了一聲。我沉默了，心裡悶悶的，一直坐在座位上，而一雙手，則在無意識地翻著雜誌。那嘩嘩的聲響，逐漸變大，每一下，都像是書頁刮在人的心上。橡皮筋是可以拉長的，但到達了極限的時候，它就會斷裂。這是個比喻。我的意思是，我的忍耐就在此刻達到了極限。我唰地站了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了刺耳的聲音。我指著盛狐狸，一字一句地說道：&ldo;盛悠傑，你到底想怎麼樣？&rdo;他並沒有被我嚇到，像是看穿了我的虛張聲勢。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毫無波瀾的一泓水。他的聲音，也是波瀾不驚的：&ldo;我要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rdo;&ldo;什麼男人？&rdo;我問，聲音更是提高了八度，乍聽之下，像是在和人吵架：&ldo;你在胡說些什麼？&rdo;&ldo;那個男人，那個和我有著某些共同點的男人。&rdo;盛狐狸的淡然和我的不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聞言，我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全身的面板都在發麻。我垂下眼，隔了會兒，又抬起，然後，試了兩次，才張開嘴，道：&ldo;你究竟知道多少？&rdo;盛狐狸的嘴角，忽然之間鐫刻上了一絲陰影：&ldo;這麼看來，我是說中了，對嗎？那個人，那個你心心念唸的男人，確實和我很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