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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那邊送了不少的東西來，還幫了大忙，咱們的人，跟大爺那邊的人一起走。&rdo;上次給陳氏看病的人還是孫連翹找來的，張廷瓚只謝了那大夫，卻還沒來得及謝孫連翹。這一回，正好顧懷袖要叫人過去看看，張廷瓚那邊拍板，兩邊的人一起走就是了。現在陳氏的身子，還是那上官轅來調養的，除了杏林醫館的大夫，張廷瓚誰也懶得搭理了。眼看著人都要出發回去，顧懷袖就想起了現在還在顧府裡的一干人等，她嘆了口氣，正要說話。後面多福跑上來，便道：&ldo;二少奶奶，廚房那邊小石方師傅說當時走得急，落了一套特意打製的刀具在府裡，想要跟著一起回去取，再跟著一起來。&rdo;刀具？這也是。顧懷袖記得小石方那些刀，都是各有各的用處的，來這邊之後也不好再打造。當初那些，都是一把一把磨出來的，他惦記著也是應該。顧懷袖道：&ldo;他想去拿回來就拿回來，到時候記得跟人一起回來就成。晚上還等著他做吃的呢，叫他別忘記了時間。&rdo;&ldo;是。&rdo;多福趕緊下去通傳了。顧懷袖這邊一看天色，掐了掐時辰，卻道：&ldo;二爺定然已經在明珠府坐著了。&rdo;的確是坐著了，只是氣氛不大友好。張廷玉自己是早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了，可明珠沒想到。納蘭揆敘進來的時候也沒想到。他只是看張廷玉進去久了，自己的父親也還沒有任何的吩咐，有些坐不住了，就來書房這邊敲門。明珠那皺紋滿布的臉皮一抖，只從牙縫裡將聲音擠出來：&ldo;什麼時候叫你敲門了？給我站遠點。&rdo;&ldo;這……&rdo;納蘭揆敘雖不如納蘭性德有本事，可好歹也是現在府裡二公子，將來也就他一個人繼承家業，明珠現在對揆敘還是挺上心的，從來不曾說這樣的重話。納蘭揆敘只覺得明珠是吃錯藥了，可也不敢反駁什麼，免得在外人面前丟臉，一躬身，便趕緊去了。&ldo;孩兒告退。&rdo;人走了，張廷玉的神情卻沒有任何的波動。明珠陰惻惻道：&ldo;你們張家，也真是臥虎藏龍，是個人挑出來都不一般。可是衡臣如今已經上了船，再下船，周圍可都是水了。這茫茫無際的江面，航道很寬，水卻更深。賢侄可考慮好了？&rdo;&ldo;廷玉不才，卻想問明相一句：廷玉何曾上船？&rdo;不過是隨手救了個快要過氣的老頭子，怎麼就敢說張廷玉要上他們這一條船了？張廷玉才是覺得有意思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竟然也沒有了之前交談時候那對著長輩的恭敬。張廷玉道：&ldo;明珠大人，廷玉不過是個沒功名在身的小子，只想從您的身上榨取利益，您若要在我身上下注，只有得不償失的份兒。&rdo;早知道這一次見面不會這麼簡單，他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珠被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張二公子給救了，心裡不踏實，想要早早地把這件事給定下來，奈何張廷玉也不是個吃素的？兩個大老爺們兒這麼兜兜轉轉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原點。明珠一摸自己那一把鬍子，倒是哼笑了兩聲：&ldo;你說話倒是也不客氣，不跟你那父親一樣彎彎繞，半天沒一句實的。可你這說的實話，都是不頂用的，這一點上，又是出自張英又勝過張英。到底是一窩出不了兩樣人，張家的爺們，個個難纏。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就說說，你幫了我這麼個大忙，想要得到什麼吧。&rdo;話攤開說，跟菜市口差不多。張廷玉笑了笑：&ldo;明珠大人您這一條船不穩，我也不敢乘。廷玉不過是還在岸上徒步的苦行者，您何必逼我選邊站？&rdo;&ldo;你幫我，若說無所圖，我不信。你只管開口，我解決了你這一樁事，也好沒了後患。&rdo;明珠敲了敲桌面，抬起眼來，一副老狐狸的神態。他老神在在，忽然想起什麼來，端起茶又放下，看了看張廷玉：&ldo;不對啊……莫不是……莫不是張英那鬼精鬼精的也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