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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的心態，日子變得慢悠悠。顧懷袖搭上眼皮，&ldo;阿德還沒回來嗎？&rdo;&ldo;不是被你支使著去找那個小乞兒了嗎？&rdo;張廷玉可不會認為李衛是什麼良民，早年雖不知他怎麼在京城，可敢當街搶人東西，滿嘴謊話，便知道是個黑心腸的。因他覺著自己看事兒更清楚，尤其明白那眼神，所以才覺得顧懷袖不該動惻隱之心。可……一向鐵石心腸的女人，被人平白喊了乾孃，還破例救人，想想也別有一番味道的。張廷玉忽然道：&ldo;咱們要個孩子？&rdo;&ldo;……&rdo;她手指僵硬了一下，回頭看張廷玉，一雙眼底透著幾分奇異的沉默，只道：&ldo;順其自然便好，我若沒孩子，你會休我嗎？&rdo;張廷玉失笑，摸了摸她額頭，&ldo;沒發燒呀。&rdo;顧懷袖拍開他手，唇角下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ldo;生孩子這種事兒哪兒能勉強……唔，你今兒晚上去睡書房可以嗎？&rdo;張廷玉頓時沒話說了，簡直有些哭笑不得。&ldo;我的二少奶奶，您就折騰我吧。&rdo;這時候，便格外想將他眼前這小小女子拆了吞進肚裡去。張廷玉摟著她的腰，只道：&ldo;有耕耘才有收穫，看樣子你二爺我還不夠努力。&rdo;顧懷袖掐他腰，&ldo;無恥。&rdo;兩個人笑鬧著，馬車慢悠悠地朝前面走，一直等到回了家，阿德那邊才有訊息。顧懷袖沒想到阿德竟然把李衛給領回來了，頓時有些詫異，她還拿著雞毛撣子戳前面那一隻藍釉堆花瓶，乍一見人進來，手上力道沒控制好，差點將花瓶給戳落下去。&ldo;怎的帶他回來了？玉佩呢？&rdo;她叫阿德去又不是把這小子解救回來，只是為了玉佩。當初那玉佩乃是形制一樣的兩隻，一隻給了孫連翹，一隻還在李衛這裡。雖不是一對兒，可到底跟孫連翹一樣的玉佩落在別人手裡總是不好。顧懷袖原本已經將這件事給放下，現在看見李衛當然要給辦得後顧無憂。李衛說玉佩已經當掉了，可顧懷袖還記得當時在茶棚裡面瞧見人走過去，腰上掛著的就是那玉佩。若真如李衛所言，玉佩當掉了，那買玉佩的人少說也是個富人，不該如當日所見一樣穿著粗麻布的衣裳。顧懷袖眼力見兒還是有的，那一日從茶棚外面經過的，因當就是李衛。顧懷袖想了想，叫人進來，看李衛還是埋著頭，瘦得皮包骨一樣，不知怎地冷笑了一聲：&ldo;小小年紀，撒謊的本事倒是一流。你且說說，幾日之前外河上沈鐵算盤的船出了事，死了一船人的時候，你在哪兒？&rdo;李衛驚訝地抬頭，沈鐵算盤的名頭他自然聽說過，那一日出事的時候他也在。可……顧懷袖怎麼知道的？心知自己瞞不住，也不知張二少奶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如實道：&ldo;當時小人跟著船上人在跑腿。&rdo;&ldo;那當日你可也戴著玉佩走的？&rdo;顧懷袖挑眉問，而後似笑非笑地看著。人很小，心很野。難說不是好苗子，只可惜長得有些歪了。顧懷袖暗歎的時候，張廷玉已經端著一把紫砂壺進來了，正在把玩著，忽然瞥見這小子，只往圈椅上一坐，便饒有興致地看著，也不插話。顧懷袖回頭壓低聲音：&ldo;你怎地來了？&rdo;&ldo;剛跟人鬥對聯，贏了一把紫砂壺，就回來了。&rdo;最近張廷玉在江寧可謂是春風得意，江南文風很盛，多的是文人士子動口動筆，往往喜歡拿件東西當彩頭。張廷玉大部分時候都在旁觀，只有瞧見自己喜歡的東西了，才會參與進去。不過他不出手便罷，一出手必定是手到擒來。今兒這紫砂壺，也是白得來的。顧懷袖聽著，笑罵了一聲：&ldo;如今二爺是比那京城八旗公子哥兒更瀟灑了，鬥雞走狗賭錢，遊手好閒，無所事事，風月場裡一進一出，快活似神仙。&rdo;&ldo;你又說到哪兒去了？&rdo;張廷玉把紫砂壺一放，&ldo;整日裡便知道摸黑我。這小鬼又是怎麼回事？&rdo;說的是李衛。顧懷袖也坐下來，又看李衛：&ldo;那一日我方到江寧，就在茶棚裡坐著，瞧見那玉佩從我面前過去的，只是沒見著你人。甭告訴我，玉佩就是這幾天當了的。&rdo;&ldo;二少奶奶所言不錯。&rdo;李衛飛快地瞥了顧懷袖一眼，說了這一句。顧懷袖氣笑了：&ldo;得，又是你娘沒了對吧？&rdo;她一心覺得李衛嘴裡沒一句實話，在京城的時候，便聽他說他娘病重，這時候又說沒了，若他娘在世，怎麼也不這樣說啊。摸不準這小子是不是又在撒謊，顧懷袖道：&ldo;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