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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聲，雙手捧著碗，心裡想著別人家的媳婦兒就是好。廖逢源又問了一句：&ldo;這湯味道怕是不好，沈爺若要喝醒酒湯，叫人端來便是。&rdo;沈恙斜了他一眼，冷冰冰地勾了個唇，舌尖的味道還沒散，只狀似無意問道：&ldo;張二爺的夫人倒是體貼人，不知當初是哪家姑娘，是何芳名？&rdo;&ldo;……&rdo;廖逢源警惕了沒說話，他對沈恙還算是知道一星半點，而這個問題不能回答。想了想，廖逢源只道：&ldo;朋友妻不可欺，沈爺的心思動得太明顯了。&rdo;沈恙笑：&ldo;有那麼明顯嗎？不過……&rdo;聲音微微拉長，他晃了晃手裡的碗，只道：&ldo;我與張二又不是朋友，有什麼欺不欺的。&rdo;別人家的東西比自己家的好，就想方設法奪來，這不就成了自己的嗎？中秋燈會回了屋，張廷玉自然沒什麼好果子吃。好在他也沒出什麼大事，不過就是跟朋友喝了喝酒。只是顧懷袖不大相信他，將他按住扒了一半衣服，才相信他是幹正事兒去了。距離中秋燈會已經沒多少天了，廖逢源那邊的船已經給張廷玉準備好。剛剛結束了一輪審問，顧懷袖靠在躺椅上，張廷玉則直接翹著腿去了榻上。顧懷袖笑了一聲，嘲諷他道：&ldo;二爺酒量好，千杯不醉，瞧您這狼狽的。&rdo;&ldo;昨日是真有大事，不過也沒喝多少。&rdo;張廷玉怎會暴露自己千杯不醉的事實呢？他也就是聽他們謀劃，聽來勁兒了，&ldo;我若是告訴你，中秋燈會上要出大事，你還去嗎？&rdo;心頭一凜，大事？顧懷袖抬眼，&ldo;近日來，江寧的大事，也就關於沈鐵算盤這一件了吧？&rdo;&ldo;可不是？&rdo;張廷玉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又道，&ldo;正是這一件。&rdo;&ldo;那……&rdo;顧懷袖蹙了眉，手指指尖在桌面上輕輕一點，&ldo;到底是多大的事情？&rdo;張廷玉不會平白無故來問她還去不去，這件事到底大到什麼程度，顧懷袖必須知道，否則怎麼能下決定？更何況，顧懷袖對這件事也很好奇。很明顯，有人想要對付沈恙，可是沈恙現在跟廖逢源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兩個人從八月初潛伏到現在，外頭一點風聲都沒露，似乎也沒人知道沈恙還活著。可是他們在暗處，沈恙若是已經決定要在中秋燈會上動手，那肯定是得知什麼要緊的訊息了吧？或者說，他一旦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必定能肯定自己不會被刺殺，或者說有能力自保。當初殺沈恙的人死了一船，便該知道沈恙背後還有依仗。如今沈恙示弱，只是在引蛇出洞。這人心機很漂亮，心思也狠毒，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億萬家財投之於這一場豪賭，竟然面不改色。說起來，顧懷袖還真有些佩服這人。豁得出去，是個能成大事的。張廷玉彷彿知道顧懷袖是怎麼想的，直接潑冷水：&ldo;這人心毒手毒，心思狠辣，即便如今能成大事，也不是長遠之態。如今如何盛，往後便如何敗。&rdo;他一直自詡&ldo;鐵口直斷張半仙&rdo;，看人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聽了他這話，顧懷袖老大不高興了：&ldo;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我倒是覺得這一位有一點意思了。不過你別迴避話題啊，事兒怎麼回事？&rdo;肯定是他們昨天討論了什麼了，否則張廷玉不會現在來說。&ldo;現在是眾多的商賈，見沈恙不在，心思就活泛了起來。按著那船上的慘狀看，沈恙多半是凶多吉少，這時候他留下來的那些生意怎麼辦？&rdo;張廷玉說著，顧懷袖聽著。她轉眼想到那一天衝進來的人。張廷玉又道：&ldo;這些人個個都是狼子野心，一面不敢說自己要對付沈恙和他留下來的生意，只逼問著廖逢源，可是廖逢源在這些人面前其實也是一樣的。很少有人知道沈恙到底是怎麼被針對的，也不知道背後是什麼人要動他，他們更不知道，廖逢源與沈恙在一條船上。所以……他們信任著廖逢源，把訊息告訴廖掌櫃的，想要他跟著他們一起瓜分掉沈恙的生意。&rdo;顧懷袖瞬間明白了，也就是說……廖逢源現在是沈恙的內線？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在&ldo;沈恙失蹤&rdo;這樣的前提下，得知那些圖謀不軌的對手們的動向，在背後算計人，對沈恙來說怕是易如反掌了。從張廷玉之前說的來看，沈恙是準備在中秋燈會這一天對他們亮刀？她等著張廷玉繼續說。張廷玉也懶得再隱瞞，顧懷袖知道輕重，也不會往外面說：&ldo;那些人的底線，就是中秋燈會那一日。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