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ldo;王爺。&rdo;沈恙上了臺階來，低聲道了一句，似乎心緒複雜。胤禛道：&ldo;提這麼簡單的要求，真不怕浪費嗎？&rdo;&ldo;……那是在您看來。&rdo;沈恙實在是複雜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心緒很亂，這會兒只能瞧著旁邊那掛著的昏暗燈籠，慢慢道，&ldo;在沈恙看來，這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rdo;&ldo;得到人，得不到心？&rdo;胤禛有時候說話也挺毒。他覺得沈恙這人很有意思：&ldo;不過就是個女人，玩物罷了，何必那麼在意？&rdo;&ldo;所以您能當皇帝，而沈恙不能。&rdo;沈恙說話，也是很大膽的，&ldo;所以沈恙為紅塵所苦，煉獄所縛，而四爺您，超凡脫俗。&rdo;&ldo;你為情所困，偏偏還愛上不愛自己的女人，為之做過不少的錯事了吧？&rdo;胤禛揹著手，踱了一步，&ldo;聽說沈鐵算盤從不做虧本生意，一個顧三，怎麼值得起半個賬本？&rdo;&ldo;……她值。&rdo;沈恙抿唇，還拉著左手袖口繡紋的手指，卻掐得更緊。顧懷袖值。還遠遠不止。這就是沈恙的答案。可胤禛覺得這人無法理喻：&ldo;張廷玉都在，你敢行此事，死路一條。&rdo;&ldo;四爺不就是想看看我能不能逃嗎？&rdo;沈恙自問還是頗為了解上位者，什麼地方不能安排，偏偏安排張廷玉在的時候，作為幕後的黑手，四爺肯定不會露面，張廷玉要秋後算賬，肯定也只能找沈恙。這兩個人之間，本來就是大仇了，也不缺這一點。胤禛只一擺手：&ldo;進去吧，春宵一刻……&rdo;值千金。想想也太有意思了，男人，女人，所謂的&ldo;情&rdo;……不過是可憐蟲。胤禛看了蘇培盛一點，蘇培盛已經微微點了頭。看樣子一切都已經辦好了，只看看沈恙了。有時候胤禛自己覺得自己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比如今天這一個局。且看看，沈恙是個什麼樣的人，又有怎樣的一顆心罷了。一面揹著手朝著走廊那一頭的屋子裡走，胤禛一面道：&ldo;看不出，竟是個多情種……&rdo;蘇培盛跟在後面，討好地笑著：&ldo;爺您不是說他是個俗人嗎？至情者無情，他算什麼呀……&rdo;無情。胤禛回頭看了蘇培盛一眼，不知怎麼笑出了聲來。夜晚才剛剛開始，距離宴席結束也還有一段時間。胤禛在屋裡見到了年沉魚，見她有些神不守舍地坐在那裡，旁邊是孫連翹。他朝著旁邊一坐，便道：&ldo;事情辦妥，怎見你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rdo;年沉魚有些恍惚，不過只低眉順眼地一笑：&ldo;為爺高興罷了，又收了沈恙這麼個厲害的門人。&rdo;聽了這話，胤禛不動聲色地彎唇，只點點頭道：&ldo;興許是。&rdo;孫連翹不好在這裡多留，便跟蘇培盛說了一句，朝著外面去了。她頗有些忐忑不安，心下卻是惶惶然至極。只是誰知道，今夜之後的一切會怎麼發展……顧三，張二夫人，顧懷袖，那個總是活在別人視線之中的女人，如今會怎樣？她不知道，顧三自己也不可能知道。顧三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恍惚之間又回到了當年在葵夏園的時候，困了被劉氏引進客房裡睡，窗外飄來荷花的香氣，她睡得很好，還做過一個夢。她夢見鯉魚朝著她站著的窗前跳，進了一個飄來的廣口大瓷碗，然後那碗不知怎的就到了旁人的手裡。這個夢境，又開始重演。顧懷袖不記得有過後面的事情，也可能是她做過這樣的夢，最後卻給忘記了。她看見一隻手，從水裡端了碗，裡面便盛著那一尾小小的金鯉魚兒，還逗弄著小魚兒，似乎是說著什麼話，可說了顧懷袖也聽不清，模模糊糊的。搖擺的荷葉之中，偶爾夾著幾朵殘蓮，青綠色的蓮蓬露出來，看著煞是可愛。窗對岸，那人端了碗便走，隱約模糊之間，只看得見一襲艾子青……滿世界都是這個顏色，讓顧懷袖困頓難安，她忽然覺得那一尾小魚對自己很重要，不能讓那人拿了碗給裝走，所以她拼命想要過去攔住那個人，但是她掉進了水裡，怎麼也追不上，冰冷的水很快又變得暖熱起來，將她整個人都包圍，她穿著的衣服很厚，讓她手腳活動不開，就像是當年落水一樣。別走……別走……把我的魚兒還給我……她認識這個人，只是似乎不記得他的名字了。顧懷袖竭力地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