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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倒是別的妃嬪偶有得胤禛喜歡的。不過胤禛信佛，早年不知道是在康熙爺面前裝，還是真好一口，鑽研得深了，素來在寵幸妃嬪這事上有些寡淡，並不常入後宮。後宮中女人們的恩寵，要麼是看臉和身子，要麼是看兒子。很顯然，鈕祜祿氏實則是個看兒子的，這些年胤禛待她倒也比在雍親王府的時候好。寧嬪比鈕祜祿氏還要早進府侍奉胤禛幾年，今天怕是不知道怎麼遇上了，所以在那邊聊吧？宮裡的事情，顧懷袖不好插嘴，只淡淡道一句：&ldo;幸得臣婦方才在外頭見著有宮人在，原以為是宮裡哪位主子小主，沒成想竟然是皇上。&rdo;似乎是知道顧懷袖對宮闈之中的事情不大感興趣，鈕祜祿氏也並沒有多說的意思，只請了顧懷袖往下首坐：&ldo;今年天兒也不算是很冷，不過您該在外面走了一會兒吧？先暖暖說，檀香……&rdo;檀香會意，將那手爐遞給了顧懷袖。顧懷袖推拒了一下，不過礙於鈕祜祿氏堅持，所以還是將手爐捧在了手裡，這一回倒是真暖和了。鈕祜祿氏笑著道：&ldo;聞說您要大我許多，如今看著您，也不過與我一般年紀罷了。&rdo;&ldo;是您客氣了。&rdo;顧懷袖知道她恭維自己，不過心裡也有些警惕起來，&ldo;如今皇上後宮妃位裡，您年紀最小的，皇上也器重四阿哥，倒是容貌反而次要。&rdo;這話說得鈕祜祿氏心裡舒坦，這兒子的確給她爭氣不少。回頭看了一眼弘曆，鈕祜祿氏拿了長長的銀箸，撥了撥火爐裡剛加進去不久的銀碳，垂了眼簾，聽著火星細微的爆響，她狀若尋常：&ldo;原皇貴妃娘娘年紀最小的，入府也遲，乃是一等一得皇上喜歡的。只可惜，老天薄待她……連她唯一的孩子也在生下之後不久便去了，她走時候容貌依舊，我如今還有個孩子。&rdo;顧懷袖沒插話，只聽著。果然，鈕祜祿氏又道：&ldo;當年我是不曾想到，會有今天的……&rdo;沒想到胤禛能當皇帝吧？實則，當年的胤禛還的確是唯一可能登上皇位的人。不過看鈕祜祿氏，不像是沒什麼心眼的人，即便是當初沒有，這幾年坐穩了熹妃的位置，還協理六宮，更教出了弘曆這樣一個好兒子，她雖說是張廷玉的功勞，可誰都知道宮裡女人們對她們的孩子的影響有多大。由是，顧懷袖還是微微一笑，依舊不言。鈕祜祿氏望了她一眼，終於道：&ldo;今朝與前朝不同了，萬歲爺在正大光明匾額後面放了詔書，前朝末的事情怕是見不著了。不過我前兒倒是聽見件趣事，說皇上又動了匣子，卻不知是做了什麼……&rdo;看樣子，對胤禛這一道詔書感興趣的人還不少。不過鈕祜祿氏的訊息，明顯不是很準。張廷玉那邊說，是放進去了第二道詔書，而鈕祜祿氏這邊只知道胤禛動過正大光明匾額後面的匣子。顧懷袖低眉，搖了搖頭：&ldo;皇上就是這樣的心性，指不定明兒又想出什麼來呢？&rdo;她完全是沒話找話說，本來也不知道匣子是怎麼回事，自然也沒訊息告訴鈕祜祿氏了。鈕祜祿氏也不過是試探一下，也鬧不清楚顧懷袖這裡知道不知道，更摸不出什麼深淺來，知道自己的道行與這親歷過兩朝風雲的女人相比，堪稱微不足道，索性不再問了。弘曆是從正大光明殿那邊過來的，現在陪著額娘說了一會兒話，正打算走，沒想抬眼一看，前面過來了兩盞宮燈，後頭還有人跟著過來。一看這儀仗，宮裡除了皇帝也沒別人了。果然，只不過幾步路，胤禛便已經來到了亭前：&ldo;方才見著弘曆沒在席間，順口問了才知道你來看你額娘了。&rdo;說著，抬眼一看，卻是看見了顧懷袖，他也沒避諱，便走進來，臉上看不出喜怒，道：&ldo;刁民也在。&rdo;顧懷袖不好不行禮，福了身：&ldo;給萬歲爺請安，萬歲爺吉祥。&rdo;&ldo;吉祥。&rdo;胤禛一招手，蘇培盛端上來個木托盤，裡面盛著些金玉混摻著的珠子，都鬆鬆系在一個袋子裡，乃是十八顆，跟胤禛手上一串珠子一樣的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