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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起路來跟那燎原的火一樣，剛出來就看見了高無庸在外頭晃，一腳就踹了過去：&ldo;大熱的天，在爺面前晃來晃去幹什麼呢？！&rdo;高無庸真是個委屈，可那邊那一位主兒真是架子越來越大，往齊雲齋一坐，就說自己是給四爺送錢來了。最近胤禛真是京城裡每個高官和皇子們最厭惡的人，天天幫著戶部討債，整日裡滿腦門子寫的都是&ldo;錢錢錢&rdo;，活生生那錢槓上了。因著府庫虧空太大，皇子大臣們借錢不還，長期填補不上，又有八爺那邊帶頭不還錢，胤禛轉瞬化身催命鬼。若是今天皇宮裡頭評選個不受歡迎皇子，胤禛妥妥的第一。他心煩，也恨那些個不還錢的，這會兒見著人就生氣，恨不能從自己見到的每一個人身上都刮出二兩銀子來。高無庸只瞧見蘇培盛給他打眼色，意思是主子今天火氣正大，他連忙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迅速切入正題：&ldo;張二夫人在齊雲齋，說是給您送錢來了。&rdo;聽見前半句的時候胤禛還想說，她動不動見爺就往齊雲齋一坐，她是爺，還是爺是爺啊？可聽見下半句，胤禛迅速地住嘴了，&ldo;送錢？&rdo;張廷玉沒有跟庫銀這邊借過錢啊，莫不是下頭人漏記了？心裡揣著懷疑，想著有錢，胤禛直接道：&ldo;走著。&rdo;得嘞。高無庸起身來頂著大日頭給前面張羅，出宮便往齊雲齋走。顧懷袖剛剛指點了齊雲齋的人做了兩碗冰鎮的西瓜汁出來喝著解暑，見著胤禛滿頭大汗進來，便連忙將碗一放，起身給行了個禮：&ldo;給四爺請安。&rdo;&ldo;爺安個什麼安？&rdo;胤禛脾氣又上來了，喜怒不定一向如此。他瞧著桌上還有一碗血紅的冰汁，便問：&ldo;給爺留的？&rdo;顧懷袖張口想說話，四爺眼睛一瞪，彷彿知道她要說什麼，便喝道：&ldo;閉嘴！&rdo;一口氣憋著，顧懷袖差點沒喘上來，她真的想說一句&ldo;不是&rdo;！喝喝喝，喝死你！顧懷袖心裡憋氣，也不等胤禛給他免禮，便自己起身了，一副不大聽使喚的樣子。胤禛喝了西瓜汁，倒是眼前一亮，齊雲齋的夥計還會做這東西？&ldo;你急著找爺，可是要給你家張廷玉還錢？&rdo;&ldo;……這都什麼跟什麼呀！&rdo;顧懷袖萬萬沒料想胤禛竟然這麼說一句，差點氣得拿西瓜汁潑他，忍了！&ldo;敢情您是在朝廷裡追債追瘋了吧？&rdo;&ldo;那也不如太子能瘋。&rdo;說完，胤禛便閉嘴了。他也放下了裝著西瓜汁的碗，抬眼來看顧懷袖。方才是說漏嘴了……胤禛道：&ldo;昨日來訊息，說是隨扈巡幸塞外的老十八病了，太子一點也不關心老十八的病，被皇阿瑪斥責了。&rdo;&ldo;……您訊息倒是靈通。&rdo;顧懷袖這會兒不敢張牙舞爪了，她垂首站著，斟酌著胤禛話裡的意思。胤禛還就喜歡她這會兒聽話乖得跟他養的白毛小狗差不多的樣子，抬眉道：&ldo;有什麼想法沒有？&rdo;&ldo;不敢。&rdo;說的是不敢，不是沒有。胤禛豈會聽不出來？他有端了西瓜汁來喝，忽然見著外頭高無庸跑進來，便停了這邊，去問高無庸：&ldo;你今兒辦事不牢靠，慌慌張張做個什麼！&rdo;&ldo;奴才回主子爺，熱河來了訊息，十八皇子歿了，太子被關起來了。&rdo;高無庸立刻朝著胤禛打了個千兒，一手支著地，利落地回了這麼一句。胤禛面色微微一變，最後卻微微掐著手裡那一串佛珠，道：&ldo;可知皇阿瑪什麼時候迴鑾？&rdo;&ldo;尚在準備，具體時日不曾知曉。&rdo;太子被關起來了？關起來，又是個幾個意思呢？胤禛也摸不準。年羹堯這是回京述職來了這裡，方才瞧見高無庸，也知道這裡有四阿哥在談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