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過手。顧懷袖被青黛扶著回去，張廷玉也終於在天擦黑的時候回來了，整個人都幾乎癱了。他看顧懷袖臉色不對，只問道：&ldo;怎麼了？&rdo;&ldo;畫眉今日吞砒霜沒了，說是傾心於小石方，可……&rdo;顧懷袖說不下去。她自己不是不知道小石方那點心思，可旁人的心思她又怎麼管得著？都是一廂情願的事情。只不知道畫眉是不是知道小石方的心思。張廷玉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卻只道：&ldo;你那個廚子，給你惹的禍事也不少了。我素來是看他不慣……畫眉沒了……你身邊缺了個丫鬟，什麼時候再挑個起來吧。&rdo;&ldo;我知道。&rdo;顧懷袖按了按自己的額頭，&ldo;你今兒又是怎麼了？往日就算是順天貢院的事情，也忙不了這許久啊。&rdo;&ldo;我不是還有一件差事嗎？&rdo;張廷玉仰在躺椅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顯然這幾天有點累過頭。從太子的事情，一直到會試，還有南明的亂黨……件件樁樁，跟扎堆了一樣。顧懷袖見了，只上來幫他按著額頭，只問道：&ldo;還有哪件？&rdo;&ldo;南明亂黨，說是在山東有人發現了朱慈煥，這老頭子……也是能逃，他一家幾口都投繯自盡了，朱江心也沒了，他還有個人在外頭跑……皇上可說了，抓不到人，要我腦袋。&rdo;最近康熙火氣大，沒辦法。張廷玉說著，閉上眼睛，將顧懷袖的手掌拉到了自己的臉側，貼緊了，還是準備跟她說些高興的事情。&ldo;皇上給了我半個步軍統領的位置，方便我抓人……今兒我帶著人出去城外找了那個報信的人，不過半路上遇見幾個吟詩作對計程車子，倒是看見個熟人。你還記得投河死的汪繹嗎？他有個朋友叫方苞，與我同是桐城人。這倒也是次要，要緊的是他們一群人裡有有個罵我的，結果我一出現，人人都嚇住了……唯有個方苞認識我，可巧著呢。&rdo;當時方苞叫了一聲&ldo;張老先生&rdo;，旁邊那幾個人真可謂是駭然色變。張廷玉笑著：&ldo;當個總裁官，就是能唬人……我看那個叫做範琇的，自負才高八斗，沒將我放在眼底，還說我這狀元郎也是浪得虛名……我琢磨著，是不是徇私枉法一回……&rdo;&ldo;就你，還是算了吧？&rdo;顧懷袖聽得好笑。&ldo;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你，即便這人將你罵得狗血淋頭，他若真有才，你還不是得放他一個進士功名？&rdo;&ldo;唉，這不就是命苦嗎？&rdo;張廷玉嘆氣，&ldo;好歹這些人都算是我的門生了，還指著我的鼻子罵。你等著看今年會試之後，我給他們批卷……定要叫他們個個羞憤欲死！&rdo;小肚雞腸的張廷玉，這會兒已經開始琢磨報復的法子了。顧懷袖只道他心黑，索性等著看戲了。總裁官眼看著二月底就要忙完了，三月一到，京城裡會試的氣氛立刻出來了。前有張廷玉一紙《不吃羊肉賦》聞名京城，賄賂之風大減，看上去也沒人來賄賂他。作為今年內定的會試總裁官，張廷玉一點也沒有架子，他也懶得去編什麼書，搏什麼名，撈什麼銀。一句話，張二爺，不差錢。會試與鄉試一樣，統共三場，不過頭場考試最要緊，因為閱卷的時間很緊，不管是鄉試還是會試，都是偏重頭場。頭場試題由康熙出，第二三場的考題則由幾個主考官出，今年會試的主考官還沒定下來，只有張廷玉一個。按理說，這一位這個時候要是出本書什麼的，沒多久就能圈一筆錢上來。可惜張廷玉不出書啊。他寫過那一篇賦之後，也沒人敢上來送什麼賄賂了，只等著張廷玉好歹印本書出來，大家看了先生的書，心裡也有個底，好歹有個&ldo;參考書&rdo;啊。誰想到，左盼右盼，張廷玉就是老神在在，誰問了都是一句話：忙，沒時間出。說白了，不出，我就是不出，打死我也不出！康熙往年都要翻翻下面的總裁官們編的書，有時候點總裁官都是大家背地裡就清楚了的，一出書大家就買。今年眾人望眼欲穿都沒有，康熙也好奇了，便在考差結果出來之前，問了一句：&ldo;張廷玉，旁人今年都要印本書，也好當做給門生們的禮，你這老先生，怎麼沒有一點印書的意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