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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解脫似的嘆了口氣：&ldo;幸好我們的法律不是嫌疑人&lso;自證其無罪&rso;，不然，可還真是難於上青天。&rdo;誰聽不出她是在笑檢控官們的工作難？帥氣英俊的尹檢控官被她調侃的語氣問得一點兒脾氣都沒有，舉手投降。但，&ldo;他還移動破壞了現場。&rdo;甄意瞬間反駁，像好鬥的小公雞：&ldo;現場在他之前已經被淮如移動過一次，不足以判罪。再說，他自首了！&rdo;尹鐸這下徹底沒話了。最終，法庭給出的評議是：控方無法提出超越合理懷疑的證據，以證明許莫在被拖下水時是活著的。同樣，被告言栩相信死者許莫已經死了，而，控方沒有任何證據能夠反駁他的說法。無罪。閉庭後，尹檢控官自然是被法官叫去一通狠訓：&ldo;上午的庭審已經證明淮如是許莫的同夥，你還叫她出庭做證人，我以為你腦子進水了，結果你是在打算盤。你用了什麼方法騙她，是不是說戴罪立功，結果就讓她漏洞百出了？檢控官怎麼能這麼用陰招設計己方的證人？&rdo;尹鐸一直乖乖點頭：&ldo;rry sir，rry sir！&rdo;法官訓斥完了，又幽幽地說了一句：&ldo;但脫下這身法官服，我認為，幹得漂亮！&rdo;尹鐸：&ldo;&rdo;甄意：&ldo;&rdo;說完，他又對甄意道：&ldo;甄律師，你做得非常好。相信下次再見到你，就要稱呼你甄大律師了。&rdo;甄意輕輕笑了。她也知道，經過這次，大律師公會將會給她授&ldo;大律師&rdo;稱號。嗯。甄大律師。出門後，尹鐸十分幽怨：&ldo;我這麼聰明機智，為什麼每次被訓的都是我？&rdo;甄意哈哈笑。尹鐸又道：&ldo;小師妹，考慮來律政司工作吧。現在我們刑事檢控科的人看到你都害怕了。做對手，不如統一戰線。&rdo;甄意擺手，笑道：&ldo;不要。還是坊間自由。&rdo;說完便見言格立在走廊裡，寂靜地看著她，臉色還是蒼白的。甄意立刻跑去他身邊，小聲問：&ldo;不是讓你在車裡等我嗎？上樓梯來不累麼？&rdo;他現在還在住院期，因為要出庭才勉強過來。 &ldo;不累。&rdo;他說，抬眸看了尹鐸一眼。表情是清淡的，心情卻想起剛才在法庭，某個檢控官和小律師關於&ldo;未遂&rdo;和&ldo;不能未遂&rdo;的辯論，簡直散漫隨意，打情罵俏，有傷法庭風化。當然，他的小律師表現很完美；是檢控官言行不妥。不過，剛才聽見他叫她小師妹。他心情又平靜下來了，他記得很清楚，小柯說過，武俠裡，小師妹都沒有和師兄在一起了的。他淡淡地說：&ldo;走吧。&rdo;甄意點頭，對尹鐸招招手，拔腳就走。言格卻沒動靜。她納悶了，回頭看：&ldo;怎麼了？&rdo;&ldo;你不扶我嗎？&rdo;他清涼地說，&ldo;你在醫院裡都扶我的。&rdo;&ldo;&rdo;甄意&ldo;哦&rdo;了一聲，心想，難道真的病痛很嚴重啊，便尋常地過來扶他了。繞過走廊，便看見警察帶著淮如離開的背影，楊姿跟在後邊，無意間一回頭，看見了甄意和言格。她停下步伐，沒有笑，輕輕地說：&ldo;甄意，恭喜你啊。&rdo;&ldo;謝謝。&rdo;說完，兩人都沒有話了。今早在洗手間的爭持算是她們朋友這些年來吵得最厲害的一次。現在想想，甄意覺得當時有點兒刻薄，可林涵的死，還有近幾個月來兩人的分歧日積月累，她忍不住爆發了。她真的越來越不認同楊姿的處事方式，為淮如準備辯護時，她並沒有花心思找證據漏洞，而是花大把的時間應對媒體，渲染淮如的可憐形象。她並沒有全身心地維護淮如的利益，才讓淮如跌落得更慘。楊姿也沒別的話說了，只道：&ldo;等忙完了，有時間一起吃飯吧。&rdo;甄意若有似無地&ldo;嗯&rdo;了一聲。楊姿走了。過了很久，言格忽而說：&ldo;你中學的時候總是和她在一起玩。&rdo;這句話叫甄意微微難受：&ldo;嗯。&rdo;&ldo;你們兩個其實很不像，但做了很多年的好朋友。&rdo;&ldo;我不是在孤兒院住過一段時間嗎？&rdo;甄意輕輕吸了一口氣，說，&ldo;那個時候，只有楊姿只有阿姿跟我玩。&rdo;可，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子了？兩人都沒再多說，走到二樓大廳時，聽到了哭喊聲。他們看見了徐俏的父母，揪扯住一個男孩，撕打著大哭：&ldo;她對俏俏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她等著她去死！我不會原諒她，也不會原諒你。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