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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躺下休息一會兒吧。&rdo;言格說，轉身去客廳了。甄意的確是累了，上午的庭審耗費了她太多的力氣，她躺在床上，一閉眼才發現好累好嘞，眼睛哭腫了，便覺整個人都不舒服，睏倦而無力。很快言格回來了，手裡拿著兩個小袋子，坐在床邊，看一眼她紅紅的眼睛，說：&ldo;把眼睛閉上。&rdo;甄意抬起腦袋一瞧，又乖乖躺下：&ldo;誒？酒店裡怎麼會有冰茶包？&rdo;他用茶包蓋住她的眼睛，探身過去一點點撫平邊角，說：&ldo;早叫人準備了。知道你會哭。&rdo;黑暗中，他的聲音落在頭頂，字字清晰，格外輕沉好聽；她的眼睛也在一瞬間清涼舒爽起來，鼻尖似乎還能聞到淡淡的綠茶香味，嫋嫋的，愜意而沁心。彷彿一瞬間，昏昏沉沉的腦子也清明起來。又聽他淡淡地說：&ldo;眼睛痛，就容易頭痛。敷一段時間再睡一覺，醒來應該會消腫了。&rdo;&ldo;你怎麼就算準了我會哭。&rdo;她放鬆地躺在床上，覺得窩心極了，隔半秒，又有些懊惱，&ldo;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喜歡哭？他們都說，女人不要經常在男人面前哭，哭多了，眼淚就不珍貴了。&rdo;他只說了句：&ldo;看人是誰。&rdo;她條件反射地扭頭，又趕緊捂住茶包，漆黑中，他扶正她的腦袋：&ldo;別亂動。&rdo;她問：&ldo;我以為你說看事。&rdo;&ldo;嗯。&rdo;他重複了一遍，&ldo;看人。&rdo;因為是甄意，所以每一滴眼淚都很珍貴，每一滴眼淚，都格外珍貴。chapter 76其實，比起林涵的死亡案，許莫的死亡案並沒有那麼大的號召力和關注度。可因為上午那場庭審太過驚天動地，下午法院的氣氛絲毫不輸上午，甚至更甚。這一次，媒體民眾的焦點全不約而同地放在了甄意身上。比起一個從未聽說的成了植物人的言栩是否殺了綁匪許莫，大家更關心甄律師的表現，更關心上午還和檢控官們合作的甄律師，下午便站在對立面和檢控官展開對決。上法庭前，甄意遇到了尹鐸。等候上庭的時間，甄意和他聊了起來：&ldo;許莫被殺案，淮如是控方的證人，怎麼經過上午的事，還沒有取消？&rdo;&ldo;我也知道因為上午的事，陪審團會對她的印象打折扣。但只有這一個目擊證人。中午檢控團成員對淮如盤問了很久，她看見言栩把許莫拉下水，她的證詞和之前一樣。對比言栩的自首錄音，淮如說的話和言栩自首的部分情況很吻合。&rdo;尹鐸停頓了一下，&ldo;最後舉手表決，還是讓淮如出庭作證。&rdo;甄意想，難道淮如始終在附近，真看見言栩把許莫拉下水了？很可能淮如的確是目擊證人。不過，是不是都無所謂，甄意辯護的重點不在這裡。她問：&ldo;淮如配合控方作證，會不會有什麼好處？&rdo;這個問題尹鐸微妙地抬了抬眉，只說：&ldo;無論在哪兒，控方都有各自的一套行事規則。&rdo;甄意也挑眉，沒關係，她會再送淮如一份大禮。她看他半晌，忍不住笑了。&ldo;笑什麼？&rdo;&ldo;沒事兒，只是覺得下午的庭審會比上午輕鬆。&rdo;甄意揉了揉鼻子，還是想笑，庭審完後，尹檢控官怕是又要被法官一通訓斥了。控方對言栩案的控告是：故意殺人，有自首情節，可以量輕。而辯護人甄意提出的是：無罪辯護。控方宣讀控訴書後，首先出場的是言格，作為言栩的代表人接受審判。甄意先對言格提問，兩人一問一答，配合得天衣無縫。&ldo;請問你和當事人是什麼關係？&rdo;&ldo;雙生子。&rdo;&ldo;為什麼當事人不能出庭，需要你來做代表？&rdo;&ldo;他出了車禍，快一個月，還沒有醒。&rdo;&ldo;他為什麼會出車禍？&rdo;&ldo;他車開得太快，不太會控制，翻車了。&rdo;&ldo;他開車去幹什麼？為什麼開那麼快？&rdo;&ldo;他著急想去自首。&rdo;這話一落，旁聽席上的人注意力愈發集中了。&ldo;自首？&rdo;甄意很擅於抓聽眾的情緒，刻意重複了一遍。&ldo;對，自首。&rdo;&ldo;當事人他是在許莫死後第二天才出的車禍，對嗎？&rdo;&ldo;對。&rdo;&ldo;為什麼當時不自首，後來卻那麼著急地開車趕去？&rdo;&ldo;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殺死了許莫。&rdo;言格平靜道。眾人面面相覷。甄意問：&ldo;什麼叫不知道自己殺了許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