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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走上走廊，給卞謙回電話過去。想想卞謙口中的鉅額委託費，甄意已有猜想：&ldo;嫌疑人該不會是戚勉吧？&rdo;&ldo;是，他已經被捕。&rdo;被捕？看來證據確鑿。甄意：&ldo;好，我先給他辦取保候審。&rdo;&ldo;你決定了？&rdo;卞謙大感意外，&ldo;你要想清楚。這案子非常危險，是公眾在網際網路上見過的最慘無人道的一幕，比之前接觸過的一切，比林子翼比宋依還要惡劣。林子翼和唐裳的案子裡，你代表唐裳，公眾站在你這邊；後來宋依殺害林子翼，但大家同情她，影迷懷念她，所以沒讓你名聲受損。可這次&rdo;甄意吸一口氣，名聲對她，已是最後的光輝：&ldo;我明白。這個兇手不管有任何理由，他手段太殘忍，完全不值得同情，不值得憐憫。&rdo;卞謙提醒：&ldo;如果戚勉不是兇手，很好；可如果他是，不管你能力如何，以後你在律師這一行，都會很難做下去。&rdo;本來就做不下去了啊！但，只要當律師一天，就甄意心裡想著言格的話：&ldo;制約我的不該是道德，而是制度。即使他是兇手，也有說話的權利不是嗎？&rdo;收了電話，回頭。言格站在門邊，剛才的話，他都聽到。&ldo;決定了？&rdo;&ldo;嗯。&rdo;甄意爽朗道，&ldo;醫生不能挑病人，律師也不能挑委託人啊。&rdo;&ldo;說的真偉大。&rdo;他語氣中有一絲不經意的柔和。&ldo;你不是這樣？難道你會見死不救？&rdo;&ldo;看心情。&rdo;他淡淡道，完全沒心理包袱。&ldo;心情？&rdo;她差點兒笑，&ldo;你還有心情？&rdo; 言格看她：&ldo;是的，我也有心情，只不過沒什麼起伏。&rdo;&ldo;和我在一起，你心情好嗎？&rdo;她真是無孔不入。言格不答。其實，認識她之後，才知道，什麼叫心情。他另起話題：&ldo;如果需要幫忙，可以找我。&rdo;甄意狐疑：&ldo;言格，你最近真的對我呃，怎麼這麼好？&rdo;她癟嘴：&ldo;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rdo;&ldo;說得像你很不喜歡似的。&rdo;言格說。甄意一聽，咧嘴笑：&ldo;那我叫你跟著我，行咩？&rdo;見言格疑似要拒絕，&ldo;你可以幫我判斷警察啊當事人啊有沒有撒謊！&rdo;&ldo;你把我當行走的測謊機器嗎？&rdo;言格不客氣地問，嗓音卻低醇。行走的機器？&ldo;言格，你這麼說，會讓我覺得被你挑逗了&rdo;究竟是誰挑逗誰？言格乾脆不理她。他終究陪著她去警局。警方的證據非常充分，比甄意想的棘手。他們遇到了來配合調查的戚家人。甄意問戚行遠：&ldo;我想知道你能承受的最壞的情形是什麼？&rdo;戚行遠臉色並不好，彷彿努力剋制著情緒：&ldo;阿勉不會做這種事。我付那麼高的律師費，意思就是不論如何，都不接受死刑。不論如何，我兒子都不能死。&rdo;甄意：&ldo;我會盡力。&rdo;崔菲在一旁淡定看著，戚行遠一走，她帶甄意到一邊：&ldo;殺死艾小櫻的兇手齊妙死了，我們沒必要自首了。&rdo;又道：&ldo;的確不能接受死刑。那等於坐實了縱火殺人，對戚氏的名聲會是重創。&rdo;甄意忽然像吞了蒼蠅一樣噁心。可崔菲意味深長說了句：&ldo;甄意，付錢的是行遠，你是給他辦事的。&rdo;甄意隱隱覺得不對。戚家，在收買她？司瑰帶甄意和言格去隔間裡旁觀戚家人的陳述，才進去，門被推開：&ldo;甄意！&rdo;是尹鐸，穿了件休閒款襯衫，大方又不失輕鬆。他走到甄意麵前，低頭微笑：&ldo;真有緣，這次要做對手了。&rdo;這次的公訴人是他。甄意興奮道：&ldo;非常期待。&rdo;言格聽出她話語中的期盼和激動，目光挪過來，她眼睛似乎在閃光，臉頰像被光彩點亮，帶著與生俱來的自信，看上去鮮豔而明媚。卻是望著尹鐸。莫名不太氣順他稍稍蹙眉，心想，一定是這樣狹小的空間裡站了太多的人，太擠了，讓他不自在。嗯，就是這樣。所以，多餘的人應該出去他平靜地看一眼那個多餘的人，後者卻笑得溫柔，對甄意說：&ldo;我也非常期待。&rdo;&ldo;甄意，如果遇到什麼難題，可以向我請教。&rdo;&ldo;謝&rdo;&ldo;但這次我不會給你開導。&rdo;&ldo;&rdo;甄意無語，&ldo;學長拿我開玩笑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