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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格完全理解他的話：&ldo;這個人的身影貫穿了他去過的每一個地方，像&rdo;&ldo;這個人像一條河。&rdo;厲佑牽起唇角，&ldo;他是一條流動的河，每個人都如此。相互穿插交流。&rdo;&ldo;這對你的精神空間理論有什麼輔助作用？&rdo;言格問。&ldo;一個人是流動的，他的精神世界也是。每個人的精神都可以看作是獨立的空間。&rdo;他十指白皙，有規律地敲打著指關節，&ldo;當一個人的精神力量足夠強大到可以對他人施壓的時候，他人會在不知不覺中接受這個人的思想，被他的精神所影響。這種情況在現實生活中不罕見吧。&rdo; &ldo;的確。&rdo;言格平靜道，等他繼續。&ldo;我把人與人精神層面的影響從量子物理和空間的角度分析，是強者的精神力量對他人精神空間的施壓，力度足夠大時，會造成空間彎曲。&rdo;厲佑舒緩地靠近椅子裡，似笑非笑看著言格。言格&ldo;哦&rdo;一聲，看上去不感興趣。但厲佑的故事講到最高點，當然不會放棄最後的謝幕：&ldo;結果就證明我的精神空間理論：一個人的精神與思想可以穿透並侵略到另一個人的頭腦裡，足夠強大時，甚至可以支配他，控制他。這就是為什麼會有教育，包括宗教，邪教，一切。&rdo;&ldo;沒有讓我驚豔。&rdo;言格平常道，似乎有些失望。這樣的反應讓厲佑眯起了眼睛：&ldo;我會向你證明。新來的叫吳哲的傢伙還是不說話嗎？讓我和他談，我能讓他開口。&rdo;&ldo;事實上他已經開口了。&rdo;言格直視他。厲佑也看他，分辨著什麼。言格：&ldo;你操控他了？&rdo;&ldo;我一個月沒有放風了，哪機會和他說話？&rdo;厲佑微笑。&ldo;你剛才的精神空間理論呢？&rdo;厲佑嘴角的笑容放大：&ldo;你相信我的理論了。&rdo;&ldo;當然不信。&rdo;言格抿唇，雙手插兜站起身，&ldo;只是確認你沒有和他接觸。再見。&rdo;厲佑變了臉色，胸腔像堵了一塊磚頭，他冷靜看著言格頭也不回離開，意外望見玻璃門那邊，有個女孩縮了縮脖子，窘迫兮兮地衝言格吐吐舌頭，右手還不停地碰著額頭，做著抱歉的手勢。估計此刻面對著她的言格表情不太好。言格走到門邊，掏了鑰匙，只聽厲佑說：&ldo;她是你的前女友。&rdo;言格頓了一下，鑰匙進孔，又聽厲佑說：&ldo;你想接近她。可，這真不像你的性格。為什麼事耿耿於懷呢？&rdo;&ldo;言格，你信不信，我能讓她&rdo;門這邊的甄意有些忐忑，覺得不對。剛才她在門邊來回，沒有離去。言格起身就看見了她，眼神有點少見的涼。甄意很清楚，他這人總是很淡，不會高興也不會生氣，惹到他頭上他也風淡雲輕。不會溫熱，但也絕不會冷酷。所以，頭一次看見他眼裡淺淺的涼意，她知道自己不該出現在這兒，一定是違背了醫院的規矩，便趕緊做道歉。吳哲在這兒，她還要來呢，可不想惹他。奇怪的是，言格門開了好半天，鑰匙插在孔裡，動作卻頓住。好幾秒，他都沒有動靜。他高高地立在她面前，隔著玻璃鋼索的兩道門，眼眸很深，落在她臉上，卻似乎沒看她。不遠處那個男子果然長得俊俏，說著什麼，甄意聽不到。他看上去高傲，掌握一切，卻又像謙謙公子。有一瞬，他黑色的眼睛和甄意對視了一秒，唇角微微抿起，風度翩翩地輕點了一下頭，對她打招呼。甄意莫名一愣，下一秒，目光被言格的身影罩住。他開啟門，出來，關上。語氣像質問：&ldo;你來這兒幹什麼？&rdo;&ldo;我走錯方向了。&rdo;甄意趕緊往回溜，像生怕他上來揍她。言格的確心情不好，但他少有心情波動，所以也不會表現。以致甄意緊張兮兮走了一會兒，一轉眼見他表情平靜，就把剛才的事忘在腦後，立刻跳轉到好奇模式，湊上去問：&ldo;那個是病人嗎？&rdo;&ldo;嗯。&rdo;他嗓子裡溢位一絲模糊不清的音節。&ldo;看上去不像。&rdo;&ldo;不要輕易下結論，不要評價你不瞭解的東西。&rdo;他回答得平實，聽著卻像指導，&ldo;更何況，很多時候，你以為的瞭解，不過是自以為了解。&rdo;懂哲學的神經病醫生還真是甄意並不反感，反而謙遜又乖巧的樣子：&ldo;知道啦，再說，眼見不一定為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