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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格不問了。很快找到唐羽的住處，在一棟七樓高的小產權房裡，每層都分割出數不清的小房間。樓道里全是炊煙味。唐羽的房間就是一室，電飯鍋，簡易衣櫃和床都擠在一起。真不知道那300萬用去哪兒了。唐羽只約了言格，所以看見甄意很意外。她九點半上班，沒時間寒暄。言格拿著表格向她打聽吳哲的家庭情況父母住處聯絡方式。&ldo;怎麼還住這裡？&rdo;甄意故作隨意地問。唐羽臉色不好：&ldo;唐裳用命換來的錢，是給我享受的嗎？&rdo;甄意四處看。房間很小，東西很多，卻一點兒不亂，收拾得很整齊。窗臺上養了幾盆花，開得燦爛。床底塞著玩偶，床頭擺著和姐姐唐裳的合照。牆上則貼滿各種照片，她和形形色色的男女勾肩搭背。這不奇怪，她在帝城一家健身房當教練。&ldo;我記得你的工作是隔日，晚上十點半下班。挺累的。&rdo;甄意語氣看似無意。&ldo;嗯。&rdo;&ldo;今天是雙號。唔，案發那天星期六也是雙號。你10點半下班，而2小時車程外的林子翼會在11點死去。&rdo;背後沒有聲音，甄意都不用回頭：&ldo;哦，看來那天你請假了，不在健身房。&rdo;唐羽冷聲：&ldo;我生病了一直在家休息，鄰居應該有人看見我。&rdo;&ldo;你應該是傍晚請假，那時在這裡看到你的人不能做不在場證明。&rdo;甄意盯著照片牆看了很久，兩根手指夾住一張照片，慢慢轉身，&ldo;啊，我見過這個男人，ecstasy會所的店長，叫索磊。&rdo;照片上身著緊身運動衣的兩人搭著肩，立在跑步機旁。&ldo;學員，有什麼稀奇的？&rdo;唐羽說。&ldo;的確不稀奇。&rdo;甄意把照片粘回牆上，學員裡不乏和唐羽肢體接觸更親密的。&ldo;我們都已經得到賠償了，還殺他幹什麼？&rdo;甄意：&ldo;我記得你說那些錢全給父母養老，現在看，你的確這麼行動著，真像交代後事。&rdo;&ldo;警方都沒問我，你懷疑什麼？&rdo;唐羽徹底黑臉，&ldo;有這麼多閒情來調查我，不如多操心你的委託人宋依，法庭還沒開，網路就開始攻擊她了，你不該多花心思替她擺脫困境？萬一宋依受不了風言也……&rdo;她越說越火大，近乎斥責，&ldo;作為律師，你保護好你的委託人了嗎？還是她們不堪重負自殺了你也不會有多難過？&rdo;甄意沒有多不自在。只是在言格面前被人罵，有些尷尬。言格收好表格，對唐羽說：&ldo;沒問題了，謝謝。&rdo;語氣平淡得彷彿沒聽見兩個女人的爭鋒相對。唐羽客氣下來：&ldo;不用謝，吳哲就麻煩言醫生了。&rdo;甄意和言格下了樓。近9點，城中村一派熱鬧景象。小商小販擠滿巷子，沒人管的孩子們上躥下跳。有幾個追追趕趕從甄意腳邊一溜煙飛過，她踩著高跟鞋走在磚板路上，搖晃了一下。下一秒，手腕就給人握住，溫熱的掌心，非常有力。可她還是撞向他，額頭從他的衣領擦過，一瞬間，心跳到嗓子眼。她凝著呼吸，抬頭看他，目光茫然。他依舊克己，瞬間鬆開她的手，可他指尖細膩微涼的觸感卻刻在甄意的手腕，心似乎梗在脖子裡落不下來了。她紅著臉做深呼吸。兩人悶不吭聲地走了一會兒，他問：&ldo;在想什麼？剛才，你看上去很開心。&rdo;&ldo;哦，我只是發現，唐羽撒謊了。&rdo;☆、chapter 16言格從他的專業角度看出了異樣，但他知道甄意有她的角度：&ldo;比如？&rdo;甄意昂起頭，自通道：&ldo;她被我惹爆後說了一大段話斥責我。人一急就容易脫口而出。她說話的語氣像不像她確定宋依不是兇手？可她怎麼確定？那晚，她一定去過ecstasy。&rdo;&ldo;她的語氣的確有問題。&rdo;言格中規中矩道，&ldo;可以理解為她不希望宋依出事，卻不能理解為她確定宋依不是兇手。你引申太多了。&rdo;&ldo;是你想的太古板了。&rdo;甄意自言自語，又道，&ldo;她和店長索磊是情侶。&rdo;&ldo;何以見得？&rdo;&ldo;照片裡，店長左手戴了情侶款護腕。&rdo;&ldo;可照片裡唐羽沒戴。&rdo;&ldo;她是沒戴，她把它綁在袖珍花盆上了。&rdo;言格不語，沒想她能看到這種細節。甄意揚起下巴：&ldo;男朋友有什麼好隱瞞？無非是不想讓人把她和案發現場聯絡在一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