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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恕難奉告。&rdo;那邊的人哼笑了一下，很快有了打火機的聲音，隔幾秒，言格的心猛地一沉，下一刻，便是甄意淒厲的慘叫：&ldo;啊！！&rdo;一室的警察都沉默了。言格背脊僵直，碎髮下的眼眸深邃得像夜裡的海，他沒作聲，只緩緩地抬起手，用力摁了一下眼睛。那邊輕笑：&ldo;言格，現在我們可以交談了嗎？&rdo; 言格極力摁著眉心，摁了很久，才抬頭，眼神漸漸聚焦，恢復了一貫的淡漠和冷冽：&ldo;30年前，一位少女送孕婦回家，自此失蹤。她被孕婦拐騙至家中，被囚禁。孕婦把她送給她的丈夫，作為孕期不能滿足丈夫性慾的禮物。同樣，也作為日常生活中滿足丈夫變態性虐心理的替代品。他們把那個少女囚禁起來，夜夜給她非人的虐待和折磨。把她變成了他的性奴。很多年後，這個性奴懷孕了，生了一個女兒。丈夫對奴隸有了淺薄的感情，把這個女兒養在身邊，兒女雙全。可後來妻子又生了一個女兒。小女兒與大女兒水火不容。於是，大女兒被送去了孤兒院。那時，她年紀還小，但也應該記得一些事情。&rdo;&ldo;你真厲害。&rdo;那邊的人又開始抽菸了，&ldo;那個男人那麼大的官，都讓你翻出黑歷史。哎。&rdo;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嗓音嫵媚而溫柔，&ldo;說實話，那時我年紀小，有些事情記不太清，可長大後，記憶反倒越來越清晰了。生活過得越來越慘，人家卻過得越來越好，你說我能滿意嗎？&rdo;言格不語。他很清楚，因為是楊姿，甄意的境況才更危險。但他不能提甄意，縱使心口想得發疼，都不能提她的名字。這時，電話裡突然再度出現了那個奇怪的聲音，菸頭摁滅在肉體上，一種非常沉悶的嗞嗞聲。可這次，那邊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響。可就是在這詭異的沉默裡，言格的下頜緊繃起來，眼眶就溼了。他甚至可以看到，甄意額頭冷汗直流，把嘴唇咬出血都不肯吭聲讓他聽到的樣子。&ldo;你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什麼？&rdo;言格的嗓音不再平和，變得低沉。&ldo;想問你，你究竟承不承認你就是衛道者，你就是迷姦我的那個人？&rdo;楊姿嗓音嫋嫋的，像難以捉摸的紗，她再次點了一根菸。打火機輕磕的聲音，重重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司瑰咬著牙，拳頭握得咯咯響。言格有足足十秒沒說話，不知是在想什麼，一貫澄澈安定的眼眸變得狠烈，像看著很遠的地方。甄意她他很清楚，不管說什麼，楊姿都他眼中浮起了淚霧，一字一句，道：&ldo;楊姿，我和你，從來沒有任何關係。&rdo;話音落後，再是寂寞。電話那邊傳來細碎的聲音，是指甲撥弄著人的髮絲和頭皮。一屋子的警察眼睛都紅了。&ldo;渾&rdo;司瑰失控了，要衝上去奪電話，卻被另幾個警司捂住嘴攔了下來。嗞嗞的灼燒髮根和頭皮的聲音，楊姿手中的另一根菸，戳進了甄意的後腦勺。言格固執地睜著眼睛，淚水一下子瀰漫眼眶。可甄意沒有作聲，一丁點兒的聲音都沒有。死一般的寂靜裡，言格握著電話的手指微微發顫，心像是被重錘狠狠一擊，沒了動靜。他咬了咬牙，一瞬間，身上莫名散發出冰冷徹骨的氣質，像是從內心最深處侵染而出。可，他說出來的話，依舊淡漠平靜：&ldo;楊姿，你想要什麼？&rdo;&ldo;三樣。&rdo;她褪去了輕鬆傲然的語氣，變成了談條件的堅定決然，&ldo;你向我道歉，生我的那個男人向我道歉；還有，把厲佑放出來。&rdo;言格沒回答。有些事情，果然和他想的一樣。&ldo;我給你們三天的考慮時間。不然&rdo;楊姿笑了一聲，氣勢全開，&ldo;言格，你放心，我不會殺甄意。但我在想，你說如果把她囚禁起來，關上幾年，讓她給別人生一個小孩。你說，那個時候她還會回去你的身邊嗎？&rdo;司瑰的眼淚瘋了般流下來，被捂住了嘴，痛苦地嗚嗚直哭。這樣的話叫所有的警察都無力而悲傷。&ldo;或許，讓她來求求你吧。&rdo;她大發慈悲，電話那頭傳來換位置的聲音。言格心裡一緊，便聽見電話裡細細簌簌的，像有誰在動。他冰封了一整天的心瞬間軟了，他很清楚，是甄意。每個夜晚，每個清晨，身邊的她迷糊在夢裡，動來動去時，就是這個聲音。他張了張口，卻竭力忍住喊出她名字的衝動。&ldo;言格~~&rdo;是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