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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忍不住回頭看，很好奇季陽的理論啊，但那不是她該參與的。下樓後，甄意再度安撫林芝的丈夫：&ldo;我已經看過了，警方說初步排除你的嫌疑，但&rdo;她不忍心讓他擔驚受怕，壓低了聲音，&ldo;其實就是不會懷疑你了，你放心。如果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和我打電話。&rdo;林芝的丈夫千恩萬謝，這才離開。甄意回頭尋找，見言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去到外面了，雙手插兜立在夜色裡，仰頭望著天空；甄意走過去，順著他的目光望，招待所牆體上髒兮兮的，沒什麼可看的啊。她索性側頭看他，他下頜的弧線利落而乾淨，隱隱透著男人的硬朗，真性感。她忍不住想起他們在沙發上的未完待續。目光緩緩飄移，看見他白皙的脖頸上有一處小凸起，是喉結；她忍不住伸手過去，覆上去觸碰，那塊硬硬的小骨頭隔著他平實溫暖的肌膚，在她指尖滾了一下，好癢。言格低下頭來了，黑眼睛靜靜看著她；她咧嘴笑笑，這才把手收回來。他問：&ldo;沒事了？&rdo;&ldo;嗯，走吧。&rdo;他低低地應了一聲，轉身和她繞過警戒線，走進夜幕籠罩的城中村裡。身後，警燈閃爍。走道狹窄，夜色靜謐。甄意揹著手，跟在他身邊，不自覺地說：&ldo;好好奇，真想知道季陽專家是怎麼知道兇手的情況的。&rdo;&ldo;不難理解吧。&rdo;言格淡淡地說。&ldo;誒？你知道？&rdo;&ldo;這次連環殺人案的死者，他們的背景和生活沒有交集和相似點，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是輿論譴責的物件。所以不難判斷，兇手殺他們是充當著衛道者的角色。hk最近類似的案件很多，可這個連環案裡，受害者都是在各自的事件中害死了特殊職業的人，如交警，消防員，政府工作人員……這些都是職業屬性中道德附加值比較高的行業。所以，兇手極有可能出自這一群體。&rdo;甄意聽得入神，輕輕讚歎：&ldo;好厲害！唔，林芝好像是養老院裡的護工。&rdo;言格的思緒斷了一秒，護工這個職業有些牽強。低眸看她，她正一瞬不眨望著他，黑亮的眼睛裡星光閃閃，專注而崇拜。他向來不是虛浮的人，可此刻，因為她感興趣而仰慕的眼神，他竟覺得十分受用。輕輕吸了一口氣，深夜的空氣清涼而沁心。他再度開口，有條有理地說：&ldo;從執行步驟上來講，一開始，他需要把死者誘拐到安全隱蔽的地方。陌生人會跟著他走，他一定是有相當大的個人魅力，能讓人在短時間內迅速對他有好感和信任感。所以季陽說他英俊帥氣，或者，他的職業本身讓人覺得安全可信。在殺人方式上，他選擇勒死死者，他必須有力量。比起其他殺人方法，勒死比較乾淨整潔，在屍體上留下的痕跡比較少。一方面他或許想表明他代表的是有力量的一方，一方面他對殺人方法本身沒有較多的研究和興趣，另一方面他對死者沒有想侮辱的訴求。剛才司警官給我們看的照片顯示了幾處細節，可以看到死者身上都沒有掙扎的痕跡，這說明即使是勒死，兇手也能一擊致命，執行力和策劃力非常強。他甚至沒有讓死者掙扎。&rdo;語速不快，想讓她每個字都聽清。&ldo;啊，是這樣。&rdo;現在聽他一分析，甄意也忍不住參與其中，&ldo;所以，他的根本目的就是為了懲戒死者。而同時，他對自己的道德要求很高；不會像其他衛道者一樣，在殺掉死者的同時，還用各種方式侮辱和羞辱死者。&rdo;&ldo;對。&rdo;言格再度看她一眼，很欣賞她的聰明和領悟力，這樣的交談讓他覺得愉悅，&ldo;他把自己擺在非常高的位置，懲罰死者的同時，也給她們死亡的尊嚴，所以，他把她們整理得乾乾淨淨，讓她們非常漂亮美好地死去。&rdo;&ldo;那季陽說他的成長環境，這是從哪裡看出來的？&rdo;言格垂下眼眸：&ldo;看到洗手池裡的那件器具了嗎？&rdo;甄意知道他說的是橡膠的男性陰莖和振動器，輕輕&ldo;嗯&rdo;了一聲。&ldo;雖然我沒有像季陽一樣拿到更多的證據，但我猜測，那些死者的下體都有被性侵的跡象，只不過，並不是真正的男人。而是&rdo;他沒說完，但甄意明白了，而是那兩樣東西。夜風輕拂，氣氛有些微妙，或許，有一絲尷尬。有好幾秒，兩人都沒有說話。前邊的暗夜中，傳來輕輕的調笑細語，迎面走過來一對情侶，摟在一起，嬉笑著說著情話，從他們倆身邊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