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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年，阿時她……發生了什麼？&rdo;千陽喝完杯子裡的水，把紙杯捏成團。&ldo;在瀝青廠。&rdo;他說，&ldo;那裡發生了很多事。我只參與了其中一件。從邊境執行銀劍行動回來，頭一年，我一直在做噩夢，那個村子裡的37條人命。我放不下這些事，開始調查隊裡的內鬼是誰。申洪鷹，程放，黃暉，呂冰，戴青，還有你，我都懷疑過。我跟著t計劃的管理者之一長大，知道t計劃的存在。但我不知道內部資訊，因為很早就和他們斷了關係。我和你一樣，想當兵，想做警察，想做很多事。也和你一樣，在那次行動後想調查真相。我最先懷疑的人是黃暉，跟蹤他很久，他的確可疑，他和幾個t計劃的組員籌謀去植物人療養院裡偷警方的一個重要證人。&rdo;言焓接話：&ldo;那個證人是甄暖。&rdo;&ldo;對。我一直追蹤他，在他的臨時住所外等了很久。他們帶進去一個人，帶出來一個箱子。&rdo;言焓平平地吸了一口氣，真正的甄暖就是在那裡被肢解的。&ldo;後來他們去了申洪鷹的瀝青廠，把箱子裡的東西扔進硫酸罐。&rdo;千陽把紙杯扔進垃圾簍裡，從兜裡摸出一盒煙，冷笑，&ldo;申洪鷹不是t計劃的人，可他當年為了立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黃暉戴青他們謊報軍情。後來，他甚至提供場地給黃暉，幫他銷燬那個女孩的屍體，怕女孩道出村子的真相。即使甄暖是植物人，腦幹受損，根本不可能醒來，他也不放過。要不是他，瀝青廠怎麼會在春節前提前一個月停產，關閉車間。&rdo;他嘴角扯過一絲狠厲的笑容，言焓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記憶中的千陽，沉默，少有表情，非常內向。那時，申洪鷹隊長是他的偶像，伯樂，恩師。千陽見他看自己，會錯了意，解釋：&ldo;和你一樣，以前不抽菸，現在會了。&rdo;他遞他一隻，他搖頭：&ldo;戒了。&rdo;千陽不強求，點燃打火機，火光照得他的臉一片紅：&ldo;甄暖死的日子是臘月初七，夏小姐前一天。&rdo;言焓再度平靜地吸了口氣，心卻狠狠一顫。&ldo;沈弋並不知道她死了，以為她被t計劃的人擄走，他答應秦副院長綁走夏小姐並把她殺死，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他本身想把夏時弄……至少讓她長時間失去意識。等找到甄暖後，把兩人換過來。&rdo;言焓涼涼道：&ldo;他這麼想過，但他沒有這麼做。&rdo;&ldo;是，他沒這麼做。但和他同行的還有t計劃的組員，夏小姐知道林白果死亡的秘密，秦副院長要隱瞞，她必須死。他們把她抓走後，狠狠打了她，把她打得暈死過去。我猜，是沈弋驗的傷，說她死了。他們把她扔在空曠無人的瀝青廠裡揚長而去。但後來沈弋返回……&rdo;言焓強忍著不去想夏時被一群男人毆打的畫面，鎮定道：&ldo;在他們離開，和沈弋回來之間的空隙裡，你去了瀝青廠。&rdo;&ldo;對。我追蹤黃暉久了，發現他不是t計劃的人，只是被利用的棋子。但因為他，我順利追蹤到一名t計劃的組員。那個組員剛好也參與進和沈弋一起除掉夏小姐的行動中。那天晚上，我只當t計劃的人又滅口了，又選在瀝青廠毀屍滅跡。現在回想，沈弋當時一定支開了組員們，讓他們以為他把她扔進了硫酸罐，可其實，他把她藏在瀝青罐子旁。&rdo;言焓咬了一下牙齒，說：&ldo;你不知道她在那裡，而你那天去瀝青廠，是學了t計劃的招，去那兒毀屍。結果……被醒過來的阿時，看到了？&rdo;千陽緩緩撥出一口煙：&ldo;是。&rdo;言焓的心再度狠顫，剋制住，問：&ldo;你殺了呂冰，去扔呂冰的屍體？&rdo;&ldo;……不是。&rdo;千陽眯眼看他，果然一碰到夏小姐的事，他就不理智了，連思維都不順。殺了人大老遠地挪屍體，風險太大啊，&ldo;我約呂冰去瀝青廠談事情，呂冰是那次行動的既得利益者，不肯承認錯誤。我在現場殺了他，可能談話聲音太大，把夏小姐吵醒了。她在高高的架子上，她醒來的時候翻了個身一動，光閃下來，我抬頭，就看見她了。&rdo;言焓的嘴唇抿成一條線。良久，緩緩道：&ldo;她看見了，所以必須得滅口，是嗎？&rdo;千陽卻沒答，忽然憶起舊事：&ldo;小火，以前當兵，只有我們兩個聊天的時候，你總把夏小姐掛在嘴邊，說她漂亮，說她溫柔，說她可愛，說她善良，說她聰明，又說她笨，說她性子軟，又說她脾氣硬。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