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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目光又刷刷掃向那堆衣服，言溯緊緊盯著她：&ldo;而且什麼？&rdo;甄愛咬咬唇，略微尷尬，但言溯的追問給了她鼓勵：&ldo;最後脫掉的是內衣，可內衣反而被塞在衣服的最裡面。就好像他在潛意識裡，想給安娜遮羞一樣。&rdo; 甄愛習慣性地抓抓頭髮：&ldo;一面藐視，一面又安撫；這就是我覺得違和的地方。可我想不出緣由，你一說我就明白了，一定是現場來過好幾個不同的人。&rdo;現場一片安靜，只有吊扇呼呼轉動的聲音。大家都恍然發覺，這麼一說就很清楚了，但一開始看著這樣奇怪的現場，為什麼偏偏自己就是想不出來呢？賈絲敏眉頭越皺越深。言溯動動嘴角，眼睛裡閃過笑意：&ldo;表現不錯。&rdo;說著拉下左手的手套，上前一步，拍了拍甄愛的肩膀。這是再平常不過的鼓勵，甄愛一點兒不覺得哪裡不對。但瓊斯警官等人的眼珠都差點兒掉下來了，那個身體接觸會死星人居然主動碰別人？伊娃看著，笑了。賈絲敏立在她身邊，低聲哼了句：&ldo;什麼亂七八糟的？說不定那內衣就是放的順序不一樣而已，她就以此看出兇手的心理了？真武斷！&rdo;伊娃扭頭，臉色平靜：&ldo;你不瞭解sa嗎？即使是一種現象，他也會想出多種可能，然後剔除。你應該悲哀的，不是這種現象和可能性的關係，而是，你一開始就沒有看出那種現象。但甄愛做到了。&rdo;她扭頭看向甄愛，又笑了，&ldo;他們兩個能夠互相理解。&rdo;賈絲敏喉中一梗，要反駁什麼。言溯又說話了，卻是對甄愛：&ldo;還有呢？&rdo;&ldo;至於死亡時間&rdo;甄愛有種直覺，安娜的屍體好像經過冷處理，可她在這些人面前不能說，剛要說不知。言溯替她說了：&ldo;我懂了，這個跳過。&rdo;喂，這樣秀心有靈犀真的合適麼甄愛舒了口氣：&ldo;再就是兩個比較奇怪的地方。我剛才在下面注意到，好像只有這個教室有窗簾，而且全部拉著&rdo;賈絲敏立刻道：&ldo;當然了，兇手又不是傻子。殺人過程中被人看到了怎麼辦？&rdo;甄愛沒正面回答，繼續自己的話：&ldo;再就是，燈是什麼時候開的？&rdo;賈絲敏噎住，這個問題她答不上來。安娜被吊了一兩個小時。天是黑的，如果亮著燈，學校管理員早就發現了；可齊墨說他一睜眼就看見光亮中的屍體。那，燈是誰開的？夜風掀開窗簾吹進來，賈絲敏覺得陰森森的，毛骨悚然。言溯放好手機，摘下手套，說：&ldo;去第一間教室看看。&rdo;甄愛一愣：&ldo;你認為那裡是案發現場？&rdo;&ldo;要不然你以為屍體和書包一樣，可以揹著到處跑？&rdo;言溯瞥她一眼，&ldo;他們換地方，或許不是因為想轉移警方注意力。而是&rdo;他後面的話沒說完，但甄愛理解了‐‐只有第二間教室有窗簾。眾人去了第一間教室，很快就懷疑那裡很可能是案發現場。桌椅雖然擺得很整齊，但地上明顯被清掃過。瓊斯立刻用對講機叫樓下的法證人員上來。言溯四處看看，幾乎沒有什麼異常，儀容鏡子完好無損，只是門後邊滿是灰塵的角落被人踩踏且摩擦過，牆上還有什麼東西擊打的痕跡。他只把那兩處交代給了瓊斯，便去了第三間教室。現在，他覺得是時候見那群熊孩子了。教室裡守著幾個警察，四個大學生排排坐著，看上去憂心忡忡，但也算鎮定。反倒是看到言溯時，大家明顯緊張起來。甄愛察覺到了異樣，卻不明白。言溯也不寒暄，開門見山地說：&ldo;有件東西給你們看！&rdo;說著調出安娜背部的照片，舉到他們眼前，學生們同時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滿臉駭懼，像見了鬼。言溯收回手機：&ldo;這就是你們當年隱瞞的兇手留言？&rdo;年輕人們很快恢復平靜，低著頭互相交換眼神，卻沒一個開口。賈絲敏費解了，但不想表現出來，所以沒問。倒是伊娃直言：&ldo;隱瞞？什麼意思？&rdo;言溯回答著她的話，銳利的眼睛卻又平又直，盯著學生們：&ldo;我一直懷疑他們害怕的並不是什麼討債或是父母政敵的迫害。&rdo;語氣很肯定，&ldo;在留言這一塊，你們撒了謊。&rdo;一夥人全垂下了眼睛，不看言溯。撒了謊？除了甄愛，其他警官都疑惑了，但都沒問。現在言溯在審問，他們不能表現出任何反面的情緒。面對質疑，凱利最先開口，語帶譏誚：&ldo;先生，兩年前，你可不是法證人員。&rdo;言外之意誰都明白，當年法證人員確實拍到了玻璃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