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ldo;殺人其實是殺自己的良心。太多了，就會忘了自己。我覺得現在的你，很好。我不希望你把她殺掉。&rdo;言溯側頭過來，長長的睫毛在眼眸中投下深深的陰影，他看著她，沒有嫌棄，沒有責備，只有深深的關切，&ldo;甄愛，如果你覺得迷茫，和我講。&rdo;他承諾：&ldo;我會幫你。任何時候。&rdo;甄愛的心狠狠一震，像是被什麼溫熱的東西猛烈地衝撞著，又暖又痛。她從小隻知以暴制暴，直到這幾年才發覺意識的扭曲。可即使如此，她受到刺激時，依舊不知怎麼處理，只能選擇她最熟悉的方式。上次殺掉趙何，她噁心了一個星期，這次她居然又輕易地向哈維拔槍了。言溯說的很對，殺人會成為嗜血的習慣，讓她忘記自己。這原本是她痛恨的，她不該變成這樣。她望住言溯安靜的眉眼，心底忽然滿懷感激：&ldo;嗯，謝謝你。&rdo;言溯只看她一眼便知道她理解了，有種陌生的痛浮上心尖。他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經歷讓她變成現在這樣，一半天使一半魔鬼。又究竟是什麼直到現在還能觸發她心底最深的恐懼。不是害怕到極致，她絕對不會拿槍口對人。可即使是害怕，她還下意識地保護戴西。想起不久前黑暗的迷宮裡，她躲著他，孤身一人在夜色和危險中行走，一步一步，倔強而固執，他的心就像是被沉進水裡，憋悶得像要窒息。他不知道這前所未有的感覺叫什麼。千頭萬緒最終彙集在手心，他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兩人各自想著心思，不再言語。等了一會，甄愛想起什麼，突然心底一軟，摸摸臉頰側頭看他：&ldo;言溯！&rdo;&ldo;嗯？&rdo;他漫漫地回答。&ldo;你上學的時候，是不是經常被孤立被欺負？&rdo;她的聲音柔柔的，明明是輕鬆地問，說出來，心口卻咯噔一下疼。他低著眉，俊逸的側臉凝滯了片刻，漫不經心地回答：&ldo;你腦袋裡就不能放些有建設性的東西？這問題真無聊。&rdo;甄愛微微地笑，不問了。不問都知道。成長中，他總比同學年幼聰明，孤立和欺負是必然。於他，從來沒有同齡人一說。其中的苦楚和孤獨就只有他自己知曉了。但很慶幸，他依舊長成這樣，福禍不驚，淡看一切，依舊擁有一顆澄澈乾淨的心。真好！還想著，伊娃的車來了。伊娃探頭看見言溯，皺了眉：&ldo;你怎麼也在？&rdo;言溯不理，徑自拉開門和甄愛一起上車：&ldo;嗯，肚子餓了。&rdo;伊娃從後視鏡裡看言溯，眉頭擰在一起，咳了咳：&ldo;我要和朋友吃飯，想帶ai一起去。&rdo;甄愛眼珠轉了轉，她的意思是隻帶她一人？言溯抬眸，淡淡看伊娃：&ldo;你不帶我去，我就不準甄愛跟你去。&rdo;語調清淡，卻像小孩兒耍賴。伊娃：……&ldo;甄愛又不歸你管。&rdo;甄愛略微頭大，和伊娃商量：&ldo;讓言溯一起吧？&rdo;伊娃：&ldo;除非他保證不亂說話。&rdo;甄愛剛要說好，言溯皺著眉，很不滿意地開口：&ldo;我從來沒有亂說話過。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有意義。&rdo;伊娃搖搖頭，輕飄飄地說：&ldo;喏，廢話廢話。&rdo;言溯抿唇，顯然不高興了，沉默半晌，說：&ldo;你不是和朋友吃飯，是約會，還想問甄愛對那個人的意見。哼！&rdo;甄愛默默地坐直，呃，這個應該就是亂說話吧……伊娃冷冷否認：&ldo;胡扯！&rdo;&ldo;每次被我說中，你都說這句話，沒點兒創意。&rdo;言溯鄙視完，嚴肅地證明自己的正確，&ldo;從剛才到現在，你看了不下4次時間，你很重視；你拿著手機發簡訊而不是打電話，因為簡訊更間接避免尷尬；不過就算你對他很滿意……迪亞茲警官，&rdo;言溯冷淡地瞟一眼伊娃的亮片v字短裙，老學究式地皺眉，&ldo;你是不是穿得太暴露了？以一個男人的眼光看，我不喜歡。&rdo;伊娃黑了臉，陡然發動汽車開得飛快。甄愛趕緊抓緊扶手，默默閉了眼，你就不能等下車了再說？伊娃的約會物件是華人法醫danny l林丹尼，是他主動追求的。認識方式很奇特，一見鍾情。那天，伊娃和助手們去扛屍體，剛上電梯，助手們尿急去廁所，伊娃就陪一群屍體立在電梯裡。她一人抱不下，乾脆手腳分開擺成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讓死人們斜靠在她身上。她背對著電梯門，歪著頭自顧自唱起rap。林丹尼從電梯邊走過，聽見有人唱歌，一扭頭，一排死人差點兒沒把他魂嚇出來。好歹他是新晉的法醫，也不會太害怕。